五條悟沒比她早醒多久。
頭發有些淩亂,後腦勺支棱起一小撮,但因為實在長得好,反而有種灑脫的帥氣。身上衣服大概是随意穿的,桃山枝湊近一看,衣角還翻折着,忍不住伸手替他整理好。
“來,張嘴。”五條悟從炒鍋裡夾起一塊肉,送到桃山枝嘴邊。
“我還沒唔——”她想說自己還沒刷牙,卻直接被送進嘴裡。
桃山枝下意識嚼嚼嚼,眼睛一亮,給忙碌的‘廚師’豎起大拇指。
“哼哼。”五條悟臭屁輕哼一聲,下巴微擡,驕傲得不行,“五條大人做什麼都是完美的。”
這桃山枝倒是不否認。
之前以為他是個大少爺,沒想到洗衣做飯樣樣都會。昨晚她弄髒的衣服,也是五條悟親手洗的......
桃山枝紅了臉,覺得很不習慣。
背後有人可以依靠,衣食住行被照顧,所有的情緒妥帖安撫……這種感覺很奇妙,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癢意。
久違了。
她順從心意,上前一步環住他的腰,臉頰在他背上蹭了蹭,結果被抱住的身體怔住。
大手伸過來,戳了下她腦袋,桃山枝擡頭,見五條悟臉上神情頗有些咬牙切齒,“枝醬,你是故意的嗎?”
桃山枝茫然,“啊?我故意什麼......”
片刻,她反應過來,連忙後退兩步。
糟糕,她沒穿内|衣……
公寓回不去,她沒換洗衣物,昨天來得匆忙,五條悟這顯然也不可能有女性衣物,導緻昨晚洗完澡,到現在穿的還是五條悟的襯衫。
原本是有些羞澀的,但見五條悟反應比她更大,桃山枝頓時起了壞心眼。
反正這幾天他也不可能對自己做什麼。
桃山枝勾起一個笑容,輕巧躍到五條悟背上,勾着脖子不放,吧唧一口親在他側臉,故作無辜道:“诶,這我也沒有辦法嘛,衣服還沒幹啊。”
她理直氣壯,振振有詞,一臉泰然,完全照搬五條悟之前對她撒潑耍賴的樣子。
桃山枝暗笑,見原本在裝盤子的人不動了,十分自得。
這叫什麼,一報還一報,之前生的氣她到現在還記得。
正當她暗自竊喜,頓時一陣天旋地轉,被一把拉到身前抱住,後腰抵在料理台邊緣。
桃山枝吓了一跳,差點驚叫出聲,吻落下,将呼吸悉數堵在嘴裡。
五條悟心眼很壞,厮磨片刻,故意咬了口才離開,眉梢微挑,似乎在說:還敢嗎?
唇上細密地疼,桃山枝惱了,她看起來柔弱可欺,脾氣卻硬,尤其在親近的人面前肆無忌憚展露自己的壞脾氣。
她迫切想要報複,就學着他之前的樣子,故作兇狠地咬上他脖頸。
五條悟呼吸一滞。
她唇太小,牙齒也不鋒利,刮擦過,像是親吻,沒有半點殺傷力,隻勾得人更加想欺負,直到哭出來。
僵持了會,桃山枝發覺這樣太過費勁,隻讓自己牙齒發酸,她退開,舔舔唇,依然覺得不夠解氣,目光搜尋一圈,尋找下一處更好下口的地方。
這時,下巴不容置疑地被擡起,她撞入五條悟眼中。
裡面是波濤洶湧的海面,風吹雲積,烈風陣陣,海水傾覆而下,兜頭将她打濕、卷入,不停下墜,壓迫感撲面而來。
桃山枝怕了,想要讨饒,卻晚了。
身前是步步緊逼的人,身後退無可退。她忘了,即便不方便,五條悟也有别的方式可以懲罰她。
過于得意的下場就是——嘴巴腫了,脖頸被啃了好幾口,腰間、大腿飛紅一片,其他地方更是沒法看,狼狽得不行。
成功享用完‘早餐’的某人精神抖擻,哄着薄怒未消的桃山枝吃完飯,興緻勃勃下決定。
“枝醬,我們去約會吧!”
說是約會,其實是帶桃山枝買衣服。
五條悟其人,含着金湯匙出生,禦三家現任家主,咒術界最強術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桃山枝想說一句:少爺,什麼衣服還需要您親自買啊。
她想象不出,這家夥居然對女士服裝頗有研究,拿出做學問的架勢,面料、款色再到花色無一不精。
個高腿長的帥氣池面,獨自在女裝店挑選小裙子,畫面奇怪到叫人側目。
桃山枝慶幸,别人看不見她,不然也要跟着承受這麼多意味不明的眼神。
也恰恰因為别人看不見,在五條悟取下一條毛呢短裙放在她身前比劃時,旁邊人目光變得更加古怪。
五條悟毫不在意,咒術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活得自我,從不在乎他人非議。
桃山枝不一樣。
五條悟讓她去更衣間試試時,桃山枝及時喊停,“這太奇怪了,她們看不見我,等會看到一件衣服自己在飄,要吓死人。”
她不喜歡過多關注,可等身體狀況出現異常,才發現孤獨是那麼令人難以忍受。
但這絕對不包括,第二天會上頭條的商場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