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呼吸不了了。”她伸手推了下，以為很困難，結果五條悟見好就收，輕易被她推開，翻下身去。

隻是——

桃山枝的腰被大手箍住，一陣天旋地轉，來不及驚呼，這次換成她壓在五條悟身上。五條悟仰躺着，那雙漂亮的藍眼睛一片清明，帶着隐約笑意。

桃山枝：......

這個姿勢也該死得熟悉。

“枝醬~早啊~”聲音低而啞，帶着幾分未散去的睡意，輕輕鑽入桃山枝耳朵，讓她不自覺蜷曲起手指。

昨晚的樁樁件件，她一時間有點羞恥，臉埋在五條悟的胸膛，不好意思擡頭，聲音悶悶的，“早。”

因為是她自己主動的，也不後悔，卻難免澀然。

大概是猜到她為何如此反應，桃山枝聽到頭頂響起一聲悶笑，頭發被大手揉亂。

“後悔啊？晚了。”

她的左手被捉住，無名指被粗粝的指尖反複摩挲，“你看，已經蓋了章。”

桃山枝一愣，扭過頭，看見無名指上突然出現的戒指，一顆心不由得重重一跳。

戒指不是常見的款式，通體純黑，細看，上面镌刻了複雜的花紋。

這家夥，什麼時候偷偷戴上去的......

慢慢地，喜悅爬上心頭，一顆心被塞得滿滿當當，隻覺得無比歡喜。

這樣想着，一個同款的指環遞到她的面前，“呐，這個就由枝醬給我戴上吧~”

是驕傲的口氣，仿佛讓她做是給了天大的福氣，笃定她不會拒絕。

桃山枝當然不會。

她摩挲了下指尖，謹慎地将手心在睡衣上蹭了下，哪怕十分幹爽。

從五條悟手中接過指環，桃山枝爬起來，跨坐在五條悟腰上，鄭重地牽起他的左手，像是在做什麼祈禱，目光虔誠而認真，緩慢而堅定将指環套入他的無名指，推到底。

不過短短幾秒鐘，她卻覺得時間被無限拉長，從相遇、相知到相愛的一幕幕在眼前滑過。

這一刻，她可以确定。

這場際遇是有意義的，是她生命中無比珍貴的寶物，值得反複回味，也許她前二十年空蕩的人生，都是為了在這裡遇見五條悟。

“怎麼又哭了。”指腹拭過眼下，帶起一陣癢意，桃山枝這才驚覺臉上一片冰涼，但這次她揚起笑容，眼底沒有任何陰霾。

是純粹的喜悅。

“我高興。”

五條悟好像被她的笑容震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随後也跟着笑了。

他将人重新壓進懷裡，帶着一起側過身，面對面躺着，額頭相抵。

“哼哼，便宜枝醬啦~你賺到了~”

桃山枝無可辯駁，隻能仰頭親他，一口又一口，像是由衷的喜愛，隻能用親昵的舉動來表達無法言說的心情。

她喜歡那雙眼睛，沉進入，就像是踩在無垠的海面，海鷗翺翔而過，自由的風裹着她飛上雲霄，天空遼闊深遠，雲霧托着她飄蕩。

身心從未如此地舒暢。

于是，她又親了下他漂亮的藍眼睛，看着他雪色的眼睫微微顫動，攪動了平靜的海面，心尖升起無限憐愛。

接着是鼻尖。

最後是唇。

剛覆上去，便被反客為主，呼吸被奪走，唇瓣被咬住，輕輕厮磨。

桃山枝勾住他的脖子，又貼近了些。

他身上的氣息，唇間的味道，蹭過臉頰的發絲，都讓她無比喜歡。

怎麼會有人，如此貼合心意，完美地嵌入她心口的空洞中，嚴絲合縫。

這吻剛開始是淺嘗，不帶任何情|欲，隻是為了那份呼吸間流淌着的愛意。

但漸漸地，變了味。

正是濃烈的年紀，任何細微的撩撥，最終都會化為燎原的火，将人的理智燒得幹淨。

五條悟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艱難地最後淺吻了下，便準備起身下床，但手臂卻被拉住。

桃山枝跟他一樣，變得淩亂，臉上重新暈起紅，但眼神透露着執拗，緊攥着他的手不放。

僵持片刻後，她緩緩靠過去，将人重新推倒在床上。

她趴在五條悟的胸膛上，臉頰緊貼着他的心口，想要毫無保留的，完完全全将他的心跳聲記在腦海裡，她的手順着腰腹往下。

環在她腰上的手頃刻間收緊，似乎想要将人融入懷抱中。

桃山枝輕哼一聲，有些吃痛，卻從中體會到些許扭曲的快意。

疼痛可以成為她存在的證明。

下巴被急促擡起，灼熱的吻落在臉上，混亂的呼吸間，她聽見——

“我們結婚吧。”

是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