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身後的仆人圍觀了神子戲弄人家的全過程,眼神複雜,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做一塊安靜的石頭。
五條悟心硬如鐵,笑容弧度越來越大,掐軟綿綿的包子玩還挺有意思,“你以後給老子端茶倒水。”
“端、端茶?那是什麼?”年僅六歲的桃山枝還沒受過系統教育,與人接觸有限,不大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臉上是清澈的傻氣。
“啧。”五條悟微擡下颌,“以後老子叫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這下懂了吧。”
桃山枝眼睛一亮。
她懂了。
最近她看的故事書《虎兄虎弟》裡,兩隻大老虎,虎弟弟就是一直跟在虎哥哥後面,說抓小羊就抓小羊,抓野兔就抓野兔。
原來是想當她哥哥嗎?
桃山枝點頭。
騙了一個可以跑腿逗樂的小不點,五條悟滿載而歸,離開時沒忘記拿走那顆糖果丢進嘴裡,眼睛一亮,“還有嗎?”
桃山枝哒哒哒跑進房間,抱着一包糖跑出來全部給五條悟。
五條悟很受用,之前的不爽全部消失,對她的識相很滿意。制止傻不愣登真的打算跟他離開的包子臉,“你待在這裡,老子會再過來。”
回去路上,依然想不通那群脆骨頭老爺爺看中這隻小兔子什麼。五條悟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當個小弟還挺有意思。
——
第二天,結束枯燥的訓練,五條悟想起被遺忘在角落的小兔子,頓時提起精神。這次他沒帶人,嫌其他人跟着礙眼,把人都趕走,自己溜溜達達過去。
還沒走近,極佳的耳力便聽到一陣裡面壓低的議論聲。
“你聽說了嗎?藤井家都沒了。”
“啊?那小姐?”
“真可憐啊,小小年紀就剩她一個人了。”
“小聲點,小姐還不知道,别讓她聽到了。”
“瞞不了多久吧。”
......
後面的他沒有繼續聽下去,推開門,兩位正交頭接耳的侍女吓了一大跳,看到五條悟臉色一白,連忙垂頭問好。
五條悟眼中沒有多少情緒,趕蒼蠅似的讓人離開,在她們經過身邊時,狀似不經意說了一句,“别讓老子再聽到相關的話。”
“是、是是。”
桃山枝還沒醒,午後正是犯困的時候,抱着一個枕頭躺在廊檐下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
五條悟沒什麼不能打擾人的優良美德,上前蹲下,捏住她的鼻子。
頗為好笑看着睡夢中的人,包子臉皺成一團,小臉越來越紅,張開嘴大口大口呼吸,整個人像擱淺的魚一樣,撲騰了兩下醒來。
桃山枝在夢中被大老虎壓住捂住口鼻,難受得不行,醒來看到五條悟那張漂亮的臉,頓時松了口氣。
想起昨天的約定,忙不疊坐起來,眼睛亮晶晶,一臉期待。
她一直一個人待着,孤獨了太久,現在有五條悟願意陪她玩,興奮得昨天一晚上沒睡着,數着手指等‘哥哥’過來。
“哥哥,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覺得距離有點遠,桃山枝挪了一步,湊近了些,幾乎貼着五條悟。帶着甜味的呼吸撲面而來。五條悟皺起眉,掐住她腮幫子,“你吃什麼了?”
鼻尖貼近嗅了嗅。
草莓味。
桃山枝嘴嘟起來擠成金魚嘴,嗚嗚了兩聲,“糖。”
“哈?你還有。”五條悟昨天就把桃山枝上供的糖全部吃完,意猶未盡,聽到小兔子還私藏,眼神一凜。
看起來軟綿綿的,還很有心機嘛。
桃山枝眼神閃爍,十分心虛。
那是她最後一包糖果,她想留着自己吃的……
最終還是在五條悟迫人的視線下,哭喪臉從被子裡掏出糖果上交。
五條悟嘎吱嘎吱咬着糖塊,草莓味夾心在口腔中蔓延開,眯起眼睛,“确定沒有了?”
桃山枝癟着嘴很難過,“沒有了。”
她很傷心,渾身力氣都在哀悼自己的糖果。
如果有哥哥會是這樣,那還不如......
這個念頭剛起來,嘴裡被硬塞了顆糖,橙子的酸甜在口腔中爆開。
“哭唧唧難看死了,好像老子欺負你一樣。”
五條悟收回手。
“以後老子罩着你,還會有其他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