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視角看來,就是兩人不說話對視,不知道打什麼啞謎。洛焱本來開心笑着,突然就不笑了,然後陸白榆卻笑了起來。就好像笑容是守恒的,從一個人的臉上轉移到了另一個人臉上,莫名其妙得很。
陸白榆不動聲色看了下她的肩,見她沒事又收回了視線。最後臨走前不忘了提醒她一下:“試用期就快結束了,好好加油。”也學着洛焱的樣子輕拍了下她的肩,不過是另外一邊。
隻留下江望舒一頭霧水,怎麼被放了鴿子,心情還那麼好呢。她看了打啞謎的另一方,殊不知洛焱也是一臉懵,他一時能想到的隻有對方臨走前給他埋了坑。
“還去聚嗎?”他不帶指望問道,洛焱清楚知道江望舒對這份工作的在意。
但江望舒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初入職場的菜鳥了,不會為上司一兩句似是而非的話就緊張到質疑自己的工作。相反,她覺得陸白榆的話反而是對她工作的肯定。
所以她毫無壓力道:“去啊,為什麼不去,咱們三個好久沒聚了。”
明明江望舒答應了他,但洛焱看着陸白榆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好友再會,三個人也算是難得的盡興。江望舒在酒吧舞池裡嗨到不行,像是要把因為工作損失的瘋玩時間給補回來。
江望舒玩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守在一旁,因此洛焱和羅希都守在卡座裡,看着她露着白的晃眼的皮膚在舞池裡亂晃。
酒吧魚龍混雜,味道不太好聞,羅希皺了皺眉對着洛焱道:“還真是個小孩子,高興了要讓全天下都知道。”
羅希一直都覺得江望舒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帶着孩子的任性和天真,也帶着孩子一般明顯的喜怒哀樂。
對着羅希的洛焱卻和在江望舒面前不太相似,沒了掩飾的他不大像一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更加邪氣一些,盯着舞池的目光也有些偏執。
“陸白榆今天跟她說了轉正的事,她覺得闆上釘釘,當然開心了。”洛焱提起陸白榆時表情有些不屑,這樣的神情自然不會出現在他不認識的人身上。
作為兩人的共同好友,唯一的局外人,羅希自然看得清楚洛焱對江望舒的愛意,從她第一次接觸到他時,她就看得清楚。隻是作為一個後加入的,她沒有資格去戳破那層窗戶紙,打破他們之前的微妙平衡。
羅希感歎道:“這麼多年,你還是對陸白榆敵意那麼強。”
江望舒交往過形形色色的男友,唯有陸白榆的出現,能讓他像驚弓之鳥一樣。這次回國也是,旅行不過才過一半,聽到陸白榆的消息,他就急忙飛了回來,就像是惡龍守護他的财寶一樣守在她身邊。
洛焱少年氣的臉上卻帶着股與長相不符的陰郁。有幾個被吸引過來的女生問他要聯系方式,被他斜睨過去的眼神給吓了回去。
他喝了口酒,道:“我已經回來了,他不會有機會了。”
羅希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她曾經問過洛焱為什麼獨獨對陸白榆如此防備,當時他沒有給答案。但現在,她想到了答案。大概是因為對方對江望舒的影響力吧,看着她在舞池中為了遵守不戀愛的原則,時不時躲避貼上來的男人,羅希如此想到。
但是,洛焱大概并不知道,這份影響力能有多麼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