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覺得叔叔的話有道理,你們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确實不安全。”他偏轉過頭重重地看向陸白榆,而後繼續說道:“萬一有什麼人對你們起了不軌之心就不好了,尤其是對方還住的很近的情況下。要是打着鄰居的旗号過來,你們也防不勝防不是嗎?”
江望舒這次真的笑了,要不是她傷了腳,真是想一下子踹過去。這會兒要是陸白榆和靳邵不在,她肯定會罵他有病。
她耐着性子勸道:“你不是今天才說了,叔叔要你明天去公司上班。這邊離你家公司太遠了,附近還容易塞車,上班第一天要是遲到就不好了。”
洛焱這才想起了确實有這麼一回事,老爺子耳提面命要他在公司好好表現,要是第一天就遲到确實不大好。但……他不放心看向陸白榆。
掂量了半天,他大手一揮道:“我遲到也沒人敢說什麼,大不了明天請假就是了。”
靳邵冷笑出了聲,嘲諷道:“我還當多有骨氣呢,原來就是一二世祖啊。”
陸白榆對于對方的挑釁,隻是輕慢地擡了下眼皮,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這樣的态度更是讓洛焱惱火,江望舒受了傷,他本就心情不好,又受情敵刺激,這下更是準備再次揮拳。
“夠了!”江望舒終于怒了,她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這次還受了傷。隻是不想讓朋友丢面罷了。
“三火,我告訴你,你要是因為擔心我,你可以住這。”洛焱剛提起唇角,就聽見她下一秒說道:“但要是因為你那無聊的嫉妒心,麻煩你回家,我這裡廟小,裝不下。”
洛焱正要反駁,陸白榆就是她的危險時。卻見江望舒截住了他,繼續說道:“我跟陸白榆,在你沒回來之前就已經當了近一個月的鄰居了。他不僅是我的上司,還幫了我很多的忙,這是你無可否認的。所以你也不要再說,他心懷不軌了。”
洛焱張了張嘴,面對江望舒對那人的維護,他說不出半句話來。但他心中卻像浪潮翻湧,洶湧的海浪一個浪頭迎面對他直擊過來,打得他暈頭轉向。
她還是真之前一樣,那麼維護他。
江望舒說完這句話,就轉過了頭,這樣的角度讓她錯過了身後人蒼白的面容。
她盯了陸白榆兩三秒,才組織好語言。面對陸白榆,她的語氣柔和了許多:“陸白榆,很感謝你這次幫了我。我也為我朋友的行為對你道歉。”
“但是……”她話鋒一轉,語氣裡露出了些許鋒芒。“三火是脾氣不大好,但他也不會是無緣無故發火的人。說我護短也行,偏心也罷,但三火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請你和你的朋友能夠尊重他。這樣才是我們能和平相處的前提。”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及其的重了。
但陸白榆的情緒依舊很平靜,像是一面清澈的湖水,能将她的所有行為,和細微的情緒都映襯在水面。他清楚,也明白,所以沒有失望,也沒有難過,隻有理所當然。
于是他理所當然點了點頭,順帶還平心靜氣地跟洛焱道了歉。
對方的态度好到這個份上,江望舒已經不好意思再有任何不滿了。甚至還有些愧疚 ,自己是否将話說的太重了。
洛焱仍然有些覺得他裝腔作勢,但迫于江望舒的壓力,也道了歉。勉強算是握手言和了。
各打四十大闆之後,靳邵心有切切,湊到羅希跟前:“你這個閨蜜有點點厲害啊,我都被她唬住了,就怕她下一秒要壓着我去跟她那兒小竹馬道歉。”
羅希白了他一眼:“你還不夠格。”江望舒隻有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會如此,她不在乎的,一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對方。
宣戰和平之後,江望舒再次沖洛焱問道:“你這次還想住這嗎?”
“要。”這次洛焱長了一個心眼,沒敢再表露出對陸白榆的不滿,換了個說辭:“我答應了你爸爸要照顧你,我不能說話不算數。”
江望舒這下真真切切翻了個白眼。
偏偏靳邵這時候靳邵也來湊熱鬧:“小舒妹妹,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既然洛焱都能留這,我跟陸白榆也要在這睡。”
江望舒這個房子是四室一廳,自己住了一間,一間被她用來充作書房沒有床鋪。羅希住一間,隻剩下一間客房了。而她自己不習慣跟别人一起睡,會失眠。
“沒有多餘的房間了。”洛焱對她家的格局還算了解,如此說道。
靳邵笑嘻嘻回道:“沒事,我們可以打地鋪。剛好老陸家有多餘的被褥。”
羅希聽聞沒忍住罵道:“不是,你有病吧,放着隔壁的床不睡,非要過來打地鋪?”
靳邵興緻勃勃說道:“你不覺得很有學生時代的感覺嗎?”似是被自己的想法給激動到了,他整個人都有些手舞足蹈起來。
羅希無語地看向房子的主人,想要她打碎對方小學生一般的想法。
骨子裡有一點點人來瘋的江望舒聽了他的藍圖之後,一個沒忍住,當即決定大家一起睡大通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