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錘了一拳的洛焱既委屈又無助,妒忌和難過交織,偏偏又不敢表明自己的真實意圖,隻能默默認了這個心情不好亂發火的名頭。
羅希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将洛焱叫了出去。而靳邵看着這幕,若有所思。
“你究竟怎麼回事?你過來是照看病号的,不是讓她傷上加傷的。你能不能管好你的脾氣,别一看到陸白榆和舒舒相處,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羅希沒好氣說道,就這麼個臭脾氣,活該近水樓台還在原地踏步。要不是心疼閨蜜,她根本不會找他說勸解的話。幹脆讓他反向操作好了,把江望舒一步一步推到陸白榆懷裡。
在知情人面前,靳邵也沒了顧慮,幹脆地承認:“我就是看陸白榆不順眼,區區一個前男友,輪得到他在這兒獻殷勤?”
羅希翻了個白眼,“就算是前男友,人家也當過男友,而你呢,隻占了一個友字。”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洛焱沉默半天,沒有說話。
羅希見此,又有些心軟。她勸道:“你要是真的難受吃醋,你就大大方方的跟舒舒坦白,也省得你在這陰暗爬行。”
“然後呢?老死不相往來?”他擡眼看向客廳方向,接着帶着絲冷漠繼續分析道:“像她這樣界限分明的人,一旦我跨出了朋友的這條線,如果不能成功,那麼之後,我就再也回不到她心中的那個圈子了。”
洛焱又不禁冷嘲道:“有時候我真想小時候從來沒有遇見過她,這樣我就不會成為她的朋友,不會被她劃進去那個圈子,成為和你有些類同的角色。”
昏暗的燈光下,照得少年有些陰郁,羅希被他的清醒認知給震驚到了。她一直以為他隻是膽怯而已,沒想到那隻是因為過于了解,而不得不的膽怯。
也是,十幾年共度的光陰,他怎麼可能不懂她呢?他隻不過是享受着這種偏愛,也痛恨這種偏愛罷了。
青梅竹馬,真是一個美好又殘酷的詞彙。想到這,羅希的目光有些淡淡的憐惜。
洛焱卻将她的表情誤以為是擔憂,而後像是對待好兄弟一樣用拳頭錘了一下她的肩,“沒事,你看好了,陸白榆不會得意太久的。等到我出手的時候,肯定是一擊即中。”
羅希捂着被擊痛的肩,無語想道:他好像以為我跟他是一國的,CP頭子無奈攤手。
為了營造睡意,客廳裡隻開了盞小燈,影影綽綽還真幾分學生時代睡宿舍的感覺,隻不過是男女混合宿舍。
兩個女生手挽手躺着一側,另一邊是被迫擠在一堆的三個大男人,靳邵隔在中間,防止兩人發生沖突。
江望舒和羅希找到了閨蜜夜談的感覺,悄悄話連綿不絕。三個男人一言不發,像一座沉默的孤島。
終于,沉默的孤島之一靳邵爆發了。他主動攪和本來是想和羅希發展一下親密關系的,但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
靳邵:“你們兩位别搞小團體啊,有什麼悄悄話大家不能一起聽的?”
閨蜜談話被打斷,羅希怼道:“我們在說高中的事,你又不跟我們一個學校,湊什麼熱鬧。”
“我不是但有人是啊。”靳邵用肩膀撞了撞陸白榆,結果因為位子太擠,不小心撞到了另一邊的洛焱。
洛焱大少爺脾氣犯了,冷笑一聲:“肩膀控制不好可以砍了。”
靳邵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即就要發起火來:“你!”
江望舒一個頭兩個大,連忙截過話茬:“是在說我複讀那年的事。”
她說了一個學校名,靳邵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所學校是以高升學率和高壓變态出名的,“舒妹妹,看不出來你這麼有魄力和決心啊。”
在一旁默默聽着的陸白榆垂下了眼。
江望舒原本的高中算是私立貴族高中,升學率也相當可以,隻是學生家境都不錯,對比隻剩高考一條路的人而言,多了些松弛感。
其實她第一次高考成績遠沒達到需要複讀的程度,隻是沒過重本線。江望舒父母本就沒對她有什麼期望,看到這個成績還很是驚喜。隻是那個時候她偏執過頭,非要去陸白榆在的學校。
其實最早她也并非為難自己的人,隻是那一年學校特意請了陸白榆來學校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