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季竹野吃癟的樣子,男人也不打算再和季竹野說些什麼,抱着阿願就準備從暗門離開。
“你啊,一點沒變。”
季竹野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暗自歎息一聲,都什麼跟什麼啊,累死了。
——
“阿年?”季竹野看着身後的懸崖,又看了眼距離自己一尺不到的林栀年,這場景簡直太熟悉了。
林栀年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冷眼看着自己。
她身邊站了很多人,他們都拿着弓箭對準自己,季竹野不禁心下一驚,這是林栀年要自己交出傳國玉玺時的情景,可自己明明就沒有什麼傳國玉玺,那東西她分明早就交由林栀年替她保管了。
季竹野想要往後退,又想起自己身後是萬丈懸崖,可橫豎都要死,不如……
季竹野轉身正想跳下,一支箭卻擦着她的眼睛射過,季竹野吃痛的捂住雙眼,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傾了下去,身後可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加上湍急的水流,自己的眼睛又受了傷,活下去絕對沒可能。
可一隻手卻突然拉穩了她,将她護在懷裡。
“阿……年?”
然後她便覺得小腹一針絞痛,眼睛早就被血水糊住,但不會錯,這氣息,是她。
季竹野覺得一種失重的感覺席卷了整個身體,“阿年!”
“阿年!”季竹野猛的從床上坐起來,不斷喘着粗氣,頭發被汗水打濕,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她心下一驚,翻身滾下床,想要找到房裡的油燈。
但房裡實在是黑的什麼也看不清,季竹野到處摸索,頭撞到了大概是凳子一類的東西,她有些吃痛,手卻還是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卻什麼也沒摸到,索性她也不摸了,一個人跪在地闆上啜泣起來。
季竹野的動靜引來了小折,小折一手提着紅色的燈籠,一邊緩緩退開季竹野的房門,有些不安的開口,“殿下,還好嗎?”
季竹野看到燈光,連忙從地上爬起,小折看着季竹野通紅的眼眶,眼裡爬滿了紅血絲,以及掉在地上的被褥,倒在一邊的椅子,有些擔心,“殿下怎麼了?”
季竹野卻強裝鎮定,拿起桌上的油燈,“本宮想點個燈,一不注意就摔下床了。”
小折看着季竹野流血的額頭,眉頭緊了緊,“我來為殿下上藥。”說着就要去給季竹野拿藥膏,季竹野卻以自己已經乏了為借口強行趕走了小折。
小折在季竹野的再三勸阻之下還是離開了,臨走時,她替季竹野點上了油燈。
“季竹野站在門口,“那殿下好生休息,奴婢退下了。”小折關好季竹野的房門便離開了。
季竹野眼看着小折走遠了,于是她一個人坐到了桌前,掏出了自己今天從林栀年那找到的毒藥。
打開藥罐,季竹野湊近聞了聞,還是那種熟悉的香味,林栀年總是用這種迷香迷暈自己,殊不知,自打重生以來,這等迷香對她來說壓根就沒有用。
林栀年啊林栀年……
季竹野苦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小藥罐,她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看你明天還怎麼迷暈我!”季竹野自言自語着,聽語氣她頗是得意,可淚水卻悄然流下,順着臉頰,一滴一滴重重的砸在桌上。
外面不知何時變了天,開始下起了小雨。
“阿年啊,我不要再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