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手上均勻的撒上一層藥粉,想找塊布包紮,後來才想起自己出門就隻帶了塊手帕。
罷了,自己平時也常受着些傷,不包也無礙。
季竹野裹着層被子,表情看起來有點驚慌,做噩夢了嗎?大概吧,林栀年朝季竹野露出笑容,“怎麼了?作業沒睡好嗎?”
季竹野沒回答她,她拉過林栀年手上的右手,看起來銅鏡碎片紮的很深,皮肉都翻出來了。
想起銅鏡是自己打碎的,人也是自己踹的,況且林公子隻是睡覺不太老實,自己就這樣對人家,确實就不好了,季竹野覺得有些愧疚,于是她決定替林栀年做些什麼。
雖然她什麼事也做不好,但應該也不算太壞。
大不了等以後自己回到皇宮,林栀年想要什麼想要什麼,自己便尋來什麼。
季竹野拍了拍林栀年的肩膀,林栀年雖不解,可也很認可的點了點頭。
于是就有了下面的一幕……
?季竹野要打掃碎了的銅鏡。
林栀年:“甯甯姑娘會劃傷手的。”
于是林栀年找來掃帚用沒受傷的左手掃了。
?樓裡的姑娘來送熱水,季竹野看到屋裡有上好的茶葉,決定為林栀年泡一壺茶。
林栀年:“甯甯姑娘會被燙着的。”
于是林栀年讓季竹野坐到一邊自己來泡茶,時候還坦然自若的給季竹野沏了一杯,自己就坐在一邊看着。
“可惜了沒有糕點,光喝茶是不是有些苦啊?”林栀年看着茶水的顔色,感覺都有些發黑了,剛剛自己好像放的多了些,一定很苦。
“……”
——
林栀年高高豎起的馬尾松散了,一看就是因為手受傷了而無法自己動手束發,好,季竹野下定決心要為林栀年束發。
季竹野牽着林栀年的衣袖,叫林栀年坐到梳妝台前,不過現在充其量算個桌子吧……
季竹野有點心虛,畢竟鏡子被自己摔在地上打爛了。
季竹野拉過林栀年那隻沒受傷的左手,一筆一畫的寫下幾個字。
束發。
“哦,多虧姑娘提醒,我今早起身後還沒束發,确實有礙觀瞻。”
說着林栀年就要動手為自己束發,季竹野趕忙攔住她,繼而在她手上寫下:我幫你。
“啊?”
怎麼了?
“不勞煩甯甯姑娘了,我自己也行。”
受傷,不行。
“沒關系,你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為我束發呢?被你家裡知道,要了我的命也說不準。”在璟國有道舊俗,凡是女子在出閣之前需在頭上系上發帶,待到出閣後便要将發帶作為陪嫁帶到夫家,屆時在拜堂成親之時,男子會将女子的發帶系在腰間,而女子則要為丈夫束發,男子則要為女子添妝。
所以為男子束發在璟國的意思就是樹立婚約,現下季竹野要為林栀年束發,林栀年當然不能答應了,雖然她是女人,而且也隻是表面拒絕。
如果季竹野一定要為她束發,她倒也是接受的……
林栀年心裡美滋滋的,就等着季竹野再次開口。
好吧,不願意,就算了。
季竹野将林栀年的銀發扣放在林栀年手心,然後落寞的坐到了床邊,情況有些出乎預料了。
“阿喲,手好痛啊,要是有人來幫幫我就好了……”林栀年一邊演戲,一邊偷瞄着季竹野,一邊在心裡竊喜。
“甯甯姑娘~”
“你來幫我一下吧!”
季竹野擡頭看了林栀年一眼,眼神裡有些遲疑,林栀年把手裡的發扣遞到她身前,季竹野方才站起身要為林栀年束發。
屋裡沒有鏡子,林栀年也看不到季竹野紮成了什麼樣,她隻是感覺頭好像隻在一半邊有些重,季竹野這是不是紮歪了。
紮完之後季竹野也伸長了脖子觀察,有些歪,但還好,就是有點軟趴趴的,不過自己是第一次為他人束發,應該也不賴吧……
林栀年摸了摸自己的“高馬尾”,高算不上,馬尾……好像不太精神。
這還剩下一搓頭發也是精心設計好的?記得她之前為自己束發好像不是這樣吧?
“甯甯姑娘……”
“這樣的發型還真是新奇,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甯甯姑娘果然好手法呢 !”
季竹野覺得林栀年一定不是在誇自己,她這意思不就是說這發型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手殘紮出的極品腦殘發型嗎?
真是的,自己要人幫忙,還把話說的這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