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又風光了。
落魄的時候安靜如雞,現在又風光了,心思又起來了,汪朗回到老宅,聽見他奶汪老太又在挑三揀四,處處不順心。
照顧老人的保姆茫然又委屈的聽訓,覺得這份工作做不下去了,這個錢已經彌補不了這個遭遇,汪朗漠然的走過,回房間扔包,掏出遊戲機開始打。
汪老太心系她的乖孫,急急棄了保姆追上來,“阿朗,我們不能再縱容你媽,你媽是個糊塗蛋,有錢盡給外人,不給兒子。”
說的個屁話,汪朗厭煩不已,“你有本事你去說啊,我反正是說不了。”
他拿什麼和他媽談?
親情?血緣?别做夢了。
汪老太不死心,“你也眼見一天天的大了,不行,她必須給你一個位子,要麼給你房子,錢,車,還有公司,再過兩年也好談對象,還要留意看看誰家姑娘才配我家阿朗。”
汪朗耳朵煩,直接把門關了,耳機一戴,不管他奶說什麼。
“你這孩子……”汪老太也沒撤,悻悻回到客廳,尋思該怎麼和盛朝陽說,她隻是揣着明白裝糊塗而已,知道直接提肯定沒用,盛朝陽那女的心狠手辣,從當年她就知道了。
侍弄花園的老孫頭,因為那次背人上車送醫院,得到了汪老太的另眼相看,當做心腹看待,獨自想不出個所以然,就把他請過來,坐在客廳沙發上,倒上一杯茶。
老孫頭受寵若驚,“老夫人,這可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汪老太笑盈盈的,端出一副慈愛面孔,“你是救我的恩人,給恩人上一杯茶算什麼,等以後我還要叫阿朗給你養老呢。”
老孫頭連連推卻,“您折煞我了,朗少爺怎麼能給我養老呢,我配不上的。”
“配得上,我說的,”汪老太話鋒一轉,“就是有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
“是什麼問題呢?如果有能幫上的,我必不推辭。”老孫頭信誓旦旦。
汪老太說:“阿朗她媽,你也知道,偏心外人,不肯将家業交給阿朗,她也不想想,一個女人,年紀又這麼大,一天天的化妝塗的和妖精一樣,盡往酒桌上湊,這像話嗎?”
“要我說,兒子這麼大了,她也該享享福了,在家歇歇,過兩年還能給阿朗帶帶孩子,她是阿朗親媽,阿朗還能虧了她不成?”
老孫頭指腹摩了兩下茶杯,試探開口是:“老夫人是想?”
汪老太說:“我要想個辦法,讓盛朝陽把公司交出來,必須也隻能交給阿朗。”
老孫頭沉吟良久,放下茶杯,方緩緩道:“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朗少爺既然是盛總的獨子,以後自然是第一繼承人,外人也越不過他去。”
汪老太一說這個就來氣,拍着桌子道:“你不知道,那妖婦甯肯立遺囑,把公司全給那個小妖精。”
就是盛朝陽死了,公司也落不到汪朗手上。
這樣啊,老孫頭擡頭直視汪老太,“那就隻剩一個辦法。”
“一了百了,把她做掉。”
沒有受益人,自然隻剩汪朗。
汪老太十分震驚,“這……”
老孫頭說:“如老夫人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為朗少爺分憂,是我該做的,要不是當年汪總給我工作,又替我解決問題,我還沒有今天呢。”
“汪家待我恩重如山,我都是該做的。”
汪老太一聽就喜笑顔開,“什麼,是汪總雇的你嗎?哎,我兒就知道是個好的,你也好。”
老孫頭也笑,笑的褶子泛出來,但兩人都沒想過,姓汪的死那麼久了,這些年所有支出可都是盛朝陽付,換句話說,給老孫頭發工資的是盛總。
既做了,就做到底,汪老太心想她一把老骨頭不值了,索性豁出去,給汪朗清除所有障礙,拿出所剩不多的積蓄,交給老孫頭花巨資請了幾個打手,街面上混的無惡不作之徒。
然後她找借口把盛朝陽叫過去,拖住就行,老孫頭帶着一群惡徒蹲守,因為不計後果,而下狠手把司機和白西幽全打昏,管什麼後遺症,要的就是她的命。
法治社會安逸久了,讓白一都放松了警惕,隻來得及叫了半句:“西西危險!”
白西幽已經被重擊後腦,直接暈倒。
司機沒人管,一群人拖了白西幽就跑,汪老太和老孫頭商量了,不到萬不得已不冒殺人的險,盛朝陽願意談判就行,隻要她立刻将公司移交到汪朗名下,就放白西幽走,要是她不聽勸,那沒辦法了,隻能一勞永逸。
最先發現白西幽出事的還是餘小魚,餘小魚現在知道了,每每下班,在她小電驢身邊穿過的那輛黑色豪車就是白西幽的。
餘小魚在路口等了一個紅綠燈,沒看見黑車出來,“不應該啊。”
餘小魚是最積極下班的,她的小電驢就停在公司樓下,都沒有進地庫,一下班沖出大樓跨上車就走了,出大門轉個彎就是路口,而白西幽要先下到地庫,然後黑車還要繞來繞去開出來,才能到路口,餘小魚絕不信她走的比自己快。
餘小魚岔開腳,劃船一樣把自己劃到路邊邊,又等了一個紅綠燈,還是沒等到黑車,“怎麼回事,今天不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