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香囊?”
餘知有些疑惑,“殿下怎麼突然想學這個?”
待周送說了原因,餘知點點頭道:“原來是想給陛下送禮物啊……”
制作香囊是極需要花心思的,周送這樣沒有經驗的初學者,學起來一定很困難。
餘知有些猶豫,但看着周送懇求的眼神,他還是沒忍心拒絕。
“好吧,殿下想學,我定會竭盡全力的,隻是……”餘知頓了一下,“殿下如今與陛下同處一室,這個禮物怕是藏不住的。”
周送思索了一下,餘知說的的确很有道理,賀止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說不準他一個不注意,東西就被賀止發現了。
餘知又問:“殿下想什麼時候把禮物送給陛下呢?”
周送:“嗯……還沒想好,不過肯定越快越好。”
餘知聽了他的話也思索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道:“生辰如何?據我所知,陛下的生辰就在冬月。”
“隻是陛下似乎很少過生辰,我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時候。”
周送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賀止的生辰啊……
如果在那天送上他親手做的禮物,一定會很有紀念意義吧……
想象了一下賀止收到禮物後的高興模樣,周送的嘴角也不自覺揚起,他當即決定:“就在生辰送。”
“存放書籍和宮内記事的書館一定有記載,到時候我找個理由進去找一找,肯定能找到。”
見周送已想出對策,餘知便放了心,笑道:“殿下如此用心,陛下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把腰間香囊摘了下來,開始給周送講解一些基礎的針法。
“殿下您看,這裡……”
……
餘知走後,周送吩咐杜世悄悄去取來了針線,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把針線和餘知給的沒有任何花紋的香囊都小心藏好,剛剛做好掩護,賀止就回來了。
一進内殿,賀止就見周送站在床邊,看到他以後朝他露出一抹笑容。
他挑挑眉,有些莫名道:“站在那兒做什麼?”
“沒什麼啊,”周送走過來給賀止倒了杯茶,“陛下累了吧,喝口茶歇一歇。”
賀止沒說話,對周送的慰問很是受用,他坐下來接過周送手裡的茶,不經意間問:“想做什麼?”
周送坐在他旁邊,見狀倒也沒有再繞彎子,笑了兩下道:“陛下宮裡有存書的地方嗎?我想去看看。”
“想去看書?”賀止還以為他要說什麼無理的請求,結果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哪用那麼麻煩,你想看什麼,讓宮人去取過來就是了。”
說着賀止就要叫高雲進來。
周送忙拉住他的衣袖,“我就是想親自去看看嘛,陛下不會連這點心願都不讓我滿足吧?”
賀止看向他,周送就眨着眼睛和人對視,片刻後,賀止還是敗下了陣,“好了,又沒說不讓你去。”
得到賀止的準許,藏着小心思的周送面上也很是喜悅,賀止看了忍不住問道:“看個書而已,這麼開心?”
“我自然是因為陛下答應了才這麼開心的啊。”
周送心情愉悅,說話也像抹了蜜似的,直叫賀止心中也泛起絲絲甜意,隻是嘴上還在說:“現在又念着朕的好了?也不知昨日是誰還想與朕分房睡。”
一提到昨日,周送臉上便湧上窘迫,他讪讪地笑了一下,小聲道:“事出有因嘛,這不能怪我……”
“不過我今日已經知道陛下為我做的事了。”
賀止輕笑,“朕為你做了何事?”
周送:“您下令遣回了漠西使臣,不就是為我昨晚的事出氣嗎?”
賀止并不正面回答,隻道:“消息這麼靈通,聽誰說的?”
周送也不回答他這個問題,“反正我就是知道。”
難得見人耍無賴的樣子,賀止隻覺他一舉一動都透着鮮活,極其可愛,索性也不再發問,順從本心伸手輕輕捏住他臉頰,手感好得他笑容愈濃。
“你知道就好。”
臉頰被人輕捏,痛倒是不痛,就是賀止看他的眼神實在幽深,周送看一眼就險些要溺進去。
回想起自己最開始的目的,他迅速轉了話題。
“陛下,您還沒說存書的地方在哪呢。”
賀止把手放下,回道:“宮中書冊及典籍都存放于甯風閣,你想去,朕就帶你去。”
“好啊。”
周送一喜,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了。
他跟賀止走到外面,賀止吩咐高雲去備轎,不成想高雲頓了頓,小心地提醒賀止道:“陛下,丞相和幾位大臣下午都等着您議事呢,現下應該已等在承德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