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景,高雲怔在原地不敢動彈,賀止似乎察覺到有人來了,轉頭看了一眼。
“出去。”
其實都不用賀止說,高雲剛進來就後悔了,此刻聽到他微微泛寒的聲音,忙不疊離開,還把門給他們關緊了。
周送聽到動靜渾身一僵,瑟瑟地想把腳收回去,沒想到賀止直接起身爬上了床,拽着他的腿就是狠力一拉,直讓周送發出一聲意外的驚呼。
“還想躲?”
“膽子大了?現在都敢踹我了?”
賀止寬大的手攏住他腳踝,甚至還在往小腿撫摸,周送用力動了動卻怎麼也甩不開賀止的掌控,他羞恥得眼尾都開始泛紅。
“放開……”
不怪周送生氣,自從那日嘗到點甜頭,賀止就像上瘾了一般日日讨要,纏得他好幾日沒睡好覺了。
雖說賀止還沒那麼急切地要鬧到最後一步,但再和他住在一起,周送真怕某一日事情會不受控制。
每每想到那滾燙的溫度,周送咽了咽口水,他真的害怕自己病弱的身軀承受不住。
“絕對不能再住下去了”的想法在昨晚達到頂峰,所以早上醒來時他太陽穴隐隐發痛,卻見賀止睡得安穩。
被賀止養起來的驕縱性子開始作祟,氣惱的情緒一上來,賀止就已經在地上了。
要是換做以前,把賀止踹下床這種事他連想都不敢想。
男人由上至下俯視着他,一對上賀止眼裡那有些熟悉的暗光,周送忙心驚地開始控訴。
“都怪你,要不然我的腿怎麼會這麼痛……?”
他咬着唇,說話時還帶着點鼻音,那雙眼似嗔似怨地看向賀止,好像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似的。
賀止愛死了他這副被自己養成的任性模樣,從前的周送也好,可面對他時總是溫吞,如今卻像是無所顧忌地暴露出了本性,不高興了就要伸出爪子撓人。
可惜并不鋒利的爪子撓人非但不疼,還會勾得人一陣心癢。
賀止的手又隐隐向上,一邊摸一邊調笑地說:“哪疼?我揉揉。”
周送哪能真讓他揉,扭着身子就要往後退,他本想着自己拒絕的動作能讓賀止放開他,哪成想男人直接跟着他的動作往前。
他退,賀止就進。
直到後背抵上牆壁退無可退,周送才驚覺自己被賀止困在了一方小天地中。
周圍的床幔擋住了光,周送被困的地方就有些昏暗,面前是男人健壯的身軀,周送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害怕地縮了縮腳。
此時的周送無異于羊入虎口,深覺形勢不利的他隻能試圖用語言來換回自己的主動權。
“夠……夠了……你别再往前了……”
可惜,語氣不夠強硬,絲毫沒有威脅。
賀止喉結滾動,用了極大毅力才克制地親親面前人的額頭。
雖然他内心翻湧如海嘯,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想吓到周送。
不過即使不做那事,他也有别的甜頭可讨。
賀止用唇蹭蹭他耳朵,懷中人果然猛地顫了顫身子,想用手去推拒他。
但賀止立刻就用另一隻手攬住他側頸,不讓人有逃離的可能。
濕熱的氣息瞬間入耳,“今日本約了丞相議事,現下好像走不出寝宮了,你說該怎麼辦?”
“還有,我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你踹下去,還被高雲看見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些補償?”
賀止略帶懲罰性質地舔舐過他耳廓,咬上他耳尖,“嗯?”
周送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哆嗦着拒絕回話。
然而這樣的态度非但沒讓賀止退開,反而更燃起了他内心的□□。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周送察覺到他的動作,睜大了眼睛驚呼:“你!你别碰我的腳……!”
寝宮外的天氣冷冽依舊,殿内卻漸漸漾起一屋春色。
……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着,冬月一過,年關也就不遠了。
北麓上下全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氣洋洋中,就連宮裡,也随處可見許多喜慶的裝飾。
往年,賀止的寝宮是一處特殊地方,冷清得絲毫沒有要過年的氛圍。
可今時不同往日,自從周送随口誇贊了一句宮裡的飾品後,賀止就命人把寝宮也收拾得漂漂亮亮,成功獲得了周送更歡欣的驚歎。
是以,賀止的寝宮如今成了宮内最熱鬧的地方。
年關将至,賀止也因政務而忙了起來,終于不再被賀止時時刻刻粘着的周送緩過一口氣,十分感激即将到來的節日。
而又被政務瑣事纏身的賀止就沒那麼高興了,此刻他又恹恹看過一本折子,随手擱在了一旁。
高雲為他研墨,時不時彙報一些宮外之事,見他神色淡淡,便說道:“陛下,奴才聽聞城内百姓自發組行了個夜間集市,賣什麼的都有,好生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