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平頭腦袋，笑的腼腆。然後他說今晚他來請客，是對昨晚将樂錦歲帶入危險的歉意。

這一點謝言長覺得季肖晨說的很對，昨天的事他也了解過了，如果不是季肖晨将那厲鬼引到這邊來，樂錦歲也不會牽扯進來，知道有關于靈異以及他是天師的這件事。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謝言長知道了樂錦歲哪怕在知道他是天師之後也依舊願意和他在一起，解開了他的一個心結。

“如果不是他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也還不能肯定我知道之後還願意和你在一起吧？”

樂錦歲低低的在他耳邊道：“你或許還得謝謝他。”

謝言長可以因為這一點對季肖晨緩和，但要說謝謝是絕對不可能的。

原劇情裡季肖晨遇見謝言長也不是現在，而是在他學會了一些驅鬼之術後。如果不是樂錦歲經常來這個咖啡店，沈袂和謝言長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熟絡。

當時咖啡店接到一個特殊單子，原本以為要驅的隻是個惡鬼，沈袂就沒有跟去，而是讓他的大徒弟帶着季肖晨一塊過去了。結果到了那邊之後才發現惡鬼已經進化成了厲鬼，他們兩個完全解決不了。

謝言長就是在這個時候在劇情中正式出現的，季肖晨當時就被謝言長簡單粗暴打厲鬼的模樣給深深吸引了，後面更是會模仿謝言長的行事驅鬼。

偶像一詞不是說說。

“我之後就在這裡工作啦，老闆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這是樂錦歲第二次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句話了。

沈袂給出的待遇很好，給了季肖晨住的地方，讓他不用再在外租房。這麼一來季肖晨就不用再打很多份工，隻在咖啡店工作就可以了。

牽扯上捉鬼這一點之後，沈袂在接到特殊的單子時也會帶着季肖晨過去見見世面。到時候季肖晨也能夠靠着這個再賺取一些金錢，生活可以說是不用愁了。

他也算是成了季肖晨的師父，但沒有正式的拜師禮。這一點不是沈袂不想，而是在看過季肖晨的那塊壓鬼石後做出的決定。

在季肖晨和樂錦歲聊天的空檔，沈袂拍了拍謝言長的肩，是有話要對他說。他們到了遠一些的地方之後，沈袂便低聲道：“我昨天看了他那塊碎掉的壓鬼石，他應該和葉家有關。”

天師世家之一的葉家，算是出了名的老古董一族。

謝言長就算對幾個家族之間的事不感興趣，卻也大緻知道有哪些家族：“他是葉家的人？”

“也不算是，據說他一出生就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我猜，他隻是流有葉家的血脈。”

謝言長撇了他一眼“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老古董家族最是看重‘血統’，肖晨身上的血脈，在他們看來是不純的....哎，說了你大概也沒興趣。”

“知道我不感興趣還跟我說？”

“你這....我說了你嫌我多說，我不說你到時候還得怪我不說。”沈袂搖搖頭。

“肖晨的天賦很不錯，我昨天簡單教了他一下怎麼使用靈力，他很快就學會了。要是有機會，你也多教教他呗，我覺得他和你的風格比較像。”

謝言長并不說話，沈袂知道這是‘到時候再看’的意思。

“季肖晨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他已經認定了小歲是他的恩人，之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他。”

有軟肋的人是最好說動的，沈袂本也是這方面的專家，這話一出，就讓謝言長的眼中多了幾分思考。

“你對誰都這麼上心？”

沈袂在謝言長看來就是爛好人，什麼事都會管，都往好的方向想。大家族的内部鬥争怎麼樣謝言長不了解，但當季肖晨知道自己是天師世家的人時，難保不會也将心偏向那邊。

他們分明是昨天才認識的，沈袂對季肖晨的評價就已經這麼好了。

“我從來很相信自己的眼光。”

實際上季肖晨便是天師和普通人在一起之後誕生的生命代表，他的母親是天師世家葉家的小姐葉若華，從小天賦出衆，被當做家族的繼承人之一來培養。

和很多小說中的情節一樣，葉若華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遇見了季肖晨的父親季卓林，從小接受家族封閉式培養的葉若華很快被幽默風趣的季卓林吸引，兩人墜入愛河，有了季肖晨。

可葉家為了保證天師血統的純淨，族内的人從來都是和同為天師的人聯姻。像葉若華這樣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的人，更是早已安排要和其他大家族優秀的血脈結合。

之後的事更不難猜，他們的愛情遭到了葉家的反對和阻礙，到處都是要捉葉若華回去的葉家人。他們還是在一些朋友的幫助下才能躲過多出的追捕，可他們之間的愛情注定是悲劇的原因就是季卓林是普通人。

既然葉若華是為了一個男人背叛家族，那就讓這個人消失就好了。所以最終季卓林死在了葉家人手上，悲痛後的葉若華決定報複。

他們之間至死不渝，是季卓林哪怕在知道葉若華的身份之後也不會逃避害怕，哪怕作為普通人，他也盡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他可以做到的事。

葉若華在恢複了産後的身體後，便将季肖晨放在了這個她提前了解過的孤兒院門口。季肖晨已經誕生，流着葉家的血脈葉家也不會殺了他，可這樣的存在在葉家隻會被當做是工具使用。

同樣不能給熟悉的人收養，葉家一定會循着蛛絲馬迹找到他。别說葉若華是要回去報複葉家人的，更不可能讓季肖晨落入葉家人的手中。

除了那塊壓鬼石之外，葉若華還留下了一大筆的現金以及一封信，上面甚至都寫好了哪部分的錢是給孤兒院做報酬，哪部分是留給季肖晨的。

院長在看着那筆錢的時候有去上報，但當時的信息技術沒有現在這麼發達，最終尋找孩子的父母無果，這筆錢就按照信上說的用了。

說實話在當時願意給孩子留下這麼大一筆錢的父母，按理來說并不會抛下孩子才對。孤兒院的人就算想破了腦袋，也不會猜出這真正的緣由。

這件事季肖晨在之後也知道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但沒有多少怨恨的情緒。

因為随父姓，加上季肖晨将壓鬼石藏的很好，才讓葉家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