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來正好就是為了通知你這件事的。”費舍說道。“那麼,阿塔爾我就帶走啦。”
他之前似乎有些感傷,但很快又從情緒裡走了出來,輕快地說道。
尹默的醋意消弭了。
他聽了聽,說道,“你之前說,愛麗絲對這裡展開了屏蔽?”
“恩,不過是信息方面的屏蔽,”瑟蘭溫說道,“他們跟過來了嗎?”
“是的。”尹默點了點頭。“您是故意的。”
“是啊,”瑟蘭溫穿好外套,說道,“費舍,走咯。”
“好嘞。”費舍跳了下來。“蘭瑟,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他說道。“萬一我背叛了你,你的雌君又不是這位,你要怎麼辦呢?”
“啊,這個啊。”瑟蘭溫聳聳肩,“或者你試試?”
尹默貼在門後,傾聽着不遠處的動靜。
來了差不多幾隊人馬,但不多,這個數量還在可控範圍呢。
“我才不想試呢,”費舍搖搖頭,“阿塔爾不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所以,你想做什麼?”瑟蘭溫問道。
他的神情輕松自在,仿佛費舍是否背叛,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似的。
“你覺不覺得阿塔爾很過分啊。”費舍說道,“我等了這麼久,一點點的将他拼湊起來,結果卻隻得到了他這句話。”
“他這句話是早就錄好的。”瑟蘭溫說道,“在他決定去死的那個晚上,他拜托我一定要設成第一句話。”
“所以,為什麼呢?”費舍哀傷地看着瑟蘭溫,“為什麼要今天過來呢,蘭瑟。”
“因為我缺了一個管家。”瑟蘭溫說道,“是吧,尹默?”
“是的。”尹默說道。“是我的過錯。”
他隐約記得前世的瑟蘭溫并沒有啟用愛麗絲,但那時的管家是誰,他有些記不清了。
那個管家已經在被證實跟瑟蘭溫的死亡有關的那一瞬間被他幹掉了。
應該隻是個小角色吧。他無所謂地想道。
“真過分啊,不給失業亞雌一個機會嗎?”費舍笑道。
“這個嘛,畢竟我雌君善妒的很,”瑟蘭溫說道,“是吧,尹默?”
“是的,我确實,”尹默含笑道,“非常善妒。”
現在尹默靠在門旁看着瑟蘭溫,瑟蘭溫站在玄關處整理着袖扣,而費舍雙手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背上,晃蕩着雙腿。
在他們都沉默下來後,兩室一廳的狹小居室内彌漫着一股無言的緊張氣氛。
尹默的笑容禮貌而疏離,費舍的笑容燦爛而空洞,瑟蘭溫終于摸索着整理完了袖口,雙手插兜,勾起嘴角。
“是時候了吧,愛麗絲。”他說道。
“數據轉移已完成。”愛麗絲的聲音響了起來。“此地将在十分鐘後被帝國列為可疑地點,蘭瑟,你找好退路了嗎?”
“怎麼樣?”瑟蘭溫‘看’向費舍,“你還有十分鐘來做出決定。”
“如果想要徹底的掩埋秘密,你我都知道,”費舍說道,“需要有蟲死在這裡。”
“這個好辦,外面那麼多,随便制造幾個就行了。”瑟蘭溫說道,“一句話就能讓你喪失所有的求生欲嗎?”
“沒有那麼簡單,蘭瑟。”費舍說道,“你以為他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彎着嘴角,臉色卻變得慘白,“我已經被他們抓到了,蘭瑟。”
頭上的毛線帽掉了下來。
“他的腦子被取走了一部分。”尹默看了一眼,對瑟蘭溫說道。
“我知道你的雌君。”費舍說道,“本來我還有别的計劃,但是現在他在,我有事想要拜托他。”
“我的雌君可無法拯救你的腦子。”瑟蘭溫皺眉道。
“但是他可以吃掉。”費舍說道。
瑟蘭溫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露出痛苦的神色,捂住了嘴。
哪怕是抽取精神力也沒讓他露出現在的神情。
“蘭瑟?”尹默立刻直起了身體,上前将他半抱在懷裡,同時看向費舍。“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他的禁語。”費舍說道,“注意一下哦,不要在他面前提這麼血腥的字眼,因為你真的會死。我調查過你,尹默,我知道你的秘密。”
直到此時,尹默終于對這個經曆凄慘的亞雌起了殺意。
“吃了我。”或許是沒多少時間了,費舍的臉色更加蒼白,“他們在取走我的腦子時,我反向截取了一部分,隻有你能做到這一點,尹默!”
“但是我不能在他面前露出蟲形。”尹默說道。
“打暈我。”瑟蘭溫緊緊抓着尹默說道,“快,沒時間了。”
“.....既然您如此希望。”尹默心中歎了口氣,在瑟蘭溫的脖頸處一捏,瑟蘭溫便暈了過去。
然後他的形态發生了變化,一根尾刺露了出來。
“你說了很多不明不白的話。”尹默說道。
“吃了我,你就會明白了。”費舍彎起嘴角。“不是嗎,‘吞噬者’。”
距離愛麗絲的庇護失效,入侵者的攻擊還有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