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僵持間,時硯從樓上下來了。
“硯哥,依依發燒了。”付茵抱着時依依沖過去,珍珠般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鬧着要找你,我打你電話沒打通,便就讓司機送我過來了。”
時硯聽到依依發燒了,有些緊張地将時依依接過來抱在懷裡:“多少度?醫生看過了嗎?”
傅管家使了個眼色,安保立馬識趣地退到外邊,傅管家自己也盡量遠離小客廳。
“37.8,醫生說是病毒性感冒,可能是受涼了。”付茵自責道,“都怪我,我看最近天氣熱了就給她把外套脫了。”
時硯安慰付茵:“沒事的,吃藥了嗎?”
時依依聽見時硯說話的聲音也睜開了眼,不舒服地哼了兩聲,嘴裡喃喃道:“爸爸,爸爸。”
付茵心疼地撫摸着時依依的腦袋:“吃了感冒藥,沒到38.5℃就沒吃退燒藥。”
時硯抱着時依依,付茵撫摸着時依依的腦袋,俨然一副一家三口有愛的模樣。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聲音不悅:“小傅,飯還沒做好嗎?”
“好了,太太。”傅管家過來扶着老太太,“這就上菜了。”
老太太招招手讓顧桑到她身邊,然後緊握着顧桑的手,為顧桑宣誓主權:“阿硯過來吃飯。”
這時候,即使奶奶不滿,時硯也沒辦法不管時依依。
時硯輕聲問時依依:“寶寶,吃飯了嗎,餓不餓?”
時依依哼了聲,沒說話。
付茵猶豫了幾秒才說:“吃過了。”
老太太黑着臉又喊了聲:“阿硯過來吃飯。”
時硯想讓付茵先抱依依去沙發坐着,但是時依依哭着死死抓住時硯的衣服:“爸爸抱,爸爸抱,我要爸爸。”
時硯滿眼都是心疼,于是說:“奶奶,依依不舒服我先帶她上去休息了。”
孟禾蘭:“不急,先坐下。”
傅管家見狀為時硯拉開座椅,時硯猶豫了下,還是坐下來了。
付茵跟在時硯身後,可是傅管家沒有為她拉椅子,老太太也沒讓她坐下。大家仿佛都把她當做一個透明人一樣,無人理會。
付茵的臉又紅又燙,但是為了以後她現在必須忍下去,
時依依窩在時硯懷裡,懵懂地看着孟禾蘭和顧桑。
時硯低頭說:“依依,這是太太,喊太太好。”
時依依雖然生病了,卻還是糯糯地喊道:“太太好。”
孟禾蘭神色微動,歎了口氣問顧桑:“桑桑,這孩子的情況已經知道了?”
沒想到老太太會問自己,顧桑錯愕一秒,随即看向時硯。
時硯微微點頭。
顧桑知道是她這個五百萬發揮的時刻了,立即說道:“知道的。奶奶,依依很乖很聽話,我跟喜歡她,我想把依依接回來可以嗎?”
孟禾蘭有些錯愕,又問顧桑:“你願意和阿硯一起撫養這個孩子?”
顧桑立即信誓旦旦地保證:“奶奶,我願意的,我當然願意。”
孟禾蘭心想時硯一心想收養這個孩子,她一直從中阻撓也不好,别日後落得一身怨恨。兒孫自有兒孫福,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孟禾蘭對顧桑溫柔笑道:“既然桑桑想把孩子接回來,那就把這孩子接回來吧。”
不過,随即她嚴厲地看了眼付茵,話鋒一轉:“不過,既然接回來了就是時家的孩子,那和付家以及李家就再也沒關系了,以後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接受這個孩子已經孟禾蘭的底線。
孟禾蘭說完,仔細觀察着每個人的神色。特别是付茵,付茵的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孟禾蘭都看在了眼裡。
然後,她又擲地有聲問了一遍:“可以嗎?”
付茵怎麼也沒想到,她這次本來是想以時依依為借口,順理成章地踏足時硯的私生活。怎麼現在就變成,她要被驅逐出境了?這個桑桑到底是誰?真的是時硯未婚妻?
不可能不可能,時硯怎麼可能突然多了個未婚妻?
時硯是付茵跨越階層的唯一的機會,而時依依又是付茵接觸時硯的唯一借口,無論如何付茵都要把時依依留在時家。
于是,付茵以退為進,搶先說到說道:“可以可以,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見依依了。奶奶,硯哥,求你們留下依依吧。”
付茵說着,眼淚就無聲地往下流了,無助又脆弱的模樣讓人動容。
孟禾蘭無視付茵的表演,眉頭微皺,臉上盡顯嫌棄。
時硯沒有一秒的猶豫,點頭道:“嗯。”
孟禾蘭得到時硯的回應了,笑着說,“阿硯,奶奶相信你能處理好這件事。那你先帶依依上樓吧,等下讓小傅把飯菜送上去。”
随後,孟禾蘭又對顧桑說:“桑桑來,我們吃飯。”
時硯輕聲說:“我讓司機送你回來,然後你回去把依依東西收拾好讓張阿姨帶過來。”
時硯說的平淡,這一刹那付茵才真正明白自己在時硯心裡的地位,沒有時依依她什麼也不是。
不過這更激起了付茵的鬥志,畢竟搶東西她從小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