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笑笑,“小公子,别廢功夫了,你勸我純粹是浪費口水。”
裴萱見中年男人不吃這一套,隻好歎口氣,“這位兄台,我被綁成這樣也許久了,身體都僵了,你也看到了,我這細皮嫩肉的也對你沒甚麼威脅,你給松松綁,我活絡活絡,我實在是難受的緊了。”
中年男人聽裴萱這話也覺有理,反正這周圍都是自己的人,這小公子還能有通天的本事飛走不成麼。
中年男人給裴萱腳上的繩結松開。
裴萱登時伸長了腿真一副活絡筋骨的樣子。
突然伸手彎下腰去。
中年男人馬上警覺到,“你做什麼?”
裴萱笑嘻嘻的:“撓癢,腳上實在癢的很,都忍了一路了。”說着還把打了繩結的手舉到男人面前,“這手還被綁着呢,我能做什麼。”
見中年男人放下戒心,裴萱再次俯下身子,裝作撓癢的樣子,從褲管處拿了一小紙包出來。
他身上這身衣服依舊是昨晚穿的那身赤黑的錦袍,許是他們時間緊急沒給他換,這下可給他鑽到了空子。
緩緩起身,指尖微動,那紙包中的粉塵便揚了中年男人一臉。
在中年男人的尖叫聲中,裴萱猛的縱身躍出馬車,撞開周圍的人,撒腿就跑。
周圍都是山林,道路崎岖,後面追兵又追的緊,裴萱雙手被綁,掌握不了平衡,沒多久就被趕上抓了回去。
押他的人沒将他送回之前的馬車,而是将裴萱帶上了之前看見的那輛更華貴些的馬車。
這也是裴萱的目的,他就是要看看是誰把他綁起來,知道主謀才好談條件不是麼。
剛被人推搡着進了馬車,裴萱就傻眼了。
馬車内的人端放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那張臉裴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衡陽郡王,不,應該是衡陽伯——高據。
裴萱雙腳重新被綁好,手上的繩結也加固了一番,此刻跪在正跪在高據的腳下。
裴萱掙紮着就要滾下馬車,他甯願被車轍碾死也不要同這個惡鬼待在一塊。
高據伸出手來挾住了裴萱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大張着嘴,一包藥粉就這麼倒了進去,苦的發澀,裴萱嗆的正要咳出聲來。
高據開口了,帶着幾分威脅:“你可以吐出來,一會我會喂你更多。”
裴萱咽咽口水,強逼着自己忍住咳意,高據見裴萱還算乖巧。
唇角輕挑,取了茶盞抵在裴萱唇邊,裴萱啟唇一飲而盡。
卡在喉道裡的那些藥粉才被送了下去。
裴萱抿抿唇,“你抓我做什麼?若是要逃回北狄,帶上我就是添個累贅……”
高據居高臨下的睨着那黑衣少年,少年的面色因方才的奔逃紅彤彤的,本來發白的唇色因微燙的茶水染的有些绯色,此刻一張一合的說着他懶得聽的廢話。
高據把裴萱抱起來,裴萱驚異着就要掙脫,可是渾身都使不上力,看來剛剛吃下的藥粉起作用了。
裴萱渾身酸軟的癱在高據懷裡,高據解開他的衣服四處摸索,找到許多零零散散的小玩意,都是些起暗殺作用的小物件。
裴萱隻能使勁睜開眼睛看高據的動作,身上雖沒力氣,但感知力卻沒有問題,他能感覺到高據把他的裡衣也掀開了,裴萱的話仿佛從齒縫般擠出來:“我裡衣内沒藏東西。”
高據置若罔聞,依舊四處摸索着,裴萱能察覺到高據的微涼的指尖一路向下的觸碰。
将他每一寸肌膚公事公辦的探查過了才算完事,裴萱耳尖紅的亟欲滴血。
那藥粉的作用越來越強烈,裴萱昏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身,而他也回到了之前的那架馬車上。
身邊還是那中年男人,那中年男人見裴萱一臉倔強不服的樣子開口勸道:“小公子你就消停點吧,王子脾氣本就不好,對你已是諸多容忍,你也識相一些。”
說着外頭就有人拿了些幹糧進來,中年男人拿了塊薄餅遞給裴萱,裴萱兩隻手呈花狀接過那餅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