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師兄……寬衣。”

應天承聲音低沉，說這話時微頓兩秒，令人浮想聯翩。

洛祈安：“？”

半晌，洛祈安發出一個清澈愚蠢的：“啊？”

“若被噬靈蟲寄生，後腰會有一個被咬出的透氣孔。”

“嗷，”洛祈安點點頭，在他看來，應天承妥妥的君子，哪怕是對他可能有那麼一點歪出去的感情，也不至于會借着機會占他便宜什麼的。

更何況，他也不信除了天生的同性戀者之外會有男性真的對同性的身體有什麼想法。

我有的你都有。

都當豬肉看。

也許應天承看過之後，突然就惡心了呢？

洛祈安解開腰封，将外衣裡衣一起褪下，堆至手腕。

洛祈安本身皮膚也白，修仙之後，有靈力加持更為突出。他雙手撐在兩側，肩頸成一條直線，光/裸的脊背線條流暢，蝴蝶骨清晰可見。

應天承指尖順着他脊柱滑下，像是在探查什麼。洛祈安盡力控制着自己不亂動。

觸及到腰身時，洛祈安輕顫一下，下意識想往前躲，被應天承伸手握住了左邊的肩膀扶住。

在被接連幾次觸碰到反應不可言說的地方後，他忍着攀上心頭的奇異感覺開口：“你别戳我腰了，癢。”

太遭罪了。

“嗯。”應天承答應得很好。

直到洛祈安整個後背基本都被摸過一遍後，終于得到結論：“沒有。”

洛祈安可算是解放了。

應天承幫他把衣服提上，洛祈安一言不發地整理好，重新系上腰封。

應天承牽過他的手，洛祈安剛想抽回，就聽他道：“留疤不好看。”

洛祈安道：“留不了，小傷而已。”

“師兄想賭？”

洛祈安：“……”

應天承還是那句：“我不想。”

洛祈安心道造孽，也隻能随他去。

應天承很小心地揭開他裹傷口的那塊衣袖，布料原因，沾了血粘着碎肉。

盡管應天承已經很溫柔細緻地在弄，牽扯到傷口時，洛祈安還是不免化身鱗斑響尾蛇，“嘶——”

“知道痛了？”應天承道：“以後想打來打我，不會傷你。”

洛祈安詫異地扭頭看他，這孩子還有點别的屬性？

他道：“跟你又沒關系，打你做什麼。”

“……”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洛祈安才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嘶”聲。

他老實了，手還在别人手裡，還是先别說話了。

待清理幹淨血肉，應天承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往傷口上撒了些粉末。

洛祈安痛的想再次抽手，無奈沒成功，他懷疑道：“你那裡面裝的不會是鹽吧？”

應天承：“……”

“不是。”他用靈力催化藥物，道：“我舍不得。”

洛祈安一噎。現在平靜下來，他也問出了自己想問的：“你放着那麼多喜歡你的女修不管，偏偏來逗你師兄做什麼。”

應天承苦笑道：“師兄，感情這種事誰說得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那麼多理由。”

洛祈安道：“話别說太滿，你才十八歲，在我眼裡都還隻是個孩子。時間還長着呢，你以後會改變的。”

“師兄，那若我沒變呢？”

應天承認真道：“百年、千年、甚至于萬年，若我這顆心，都隻有你呢？”

洛祈安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個渣男：“我給不了你承諾。”

他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師兄我可能連百年都活不了。”

“？！”

應天承的第一反應是去探他的脈搏，并無問題。

洛祈安道：“别試了，問題不在這兒。”

接着，他道：“我和任何人都行。唯獨你，天承，我們不行。”

“為什麼？”

“你以後就知道了。”洛祈安苦逼地悶了這麼久，終于還是忍不住露出一點心聲：“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太……恨我。”

應天承猝然擡頭，洛祈安摁了摁太陽穴，道：“要不你給我打暈吧，你這藥也太痛了。”

洛祈安身份很多，應天承知道，包括洛祈安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也知道。

但他口中的恨，到底從何而起？

眼前的人藏了太多的秘密，每當應天承要觸碰時，他又會閃開。無論是愛還是恨，他都不讓應天承有一點觸摸的機會。

這樣的人，着實可恨，可他偏就愛上了。

這讓他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