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才十歲？”

“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隻是外表十歲，你知道的，按心理年齡來算，我都足夠充當你的曾曾曾祖母了。”

“我不這麼認為，”出于律師的精準直覺，海倫娜敏銳地注意到，“你的心理年齡顯然同生理年齡一齊停滞了。這也許是出于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又或者隻是單純受身體激素或詛咒能量影響……”

“你确定我們要繼續這個學術話題嗎？”

“嗯，好吧……總之，我們會合作的，”海倫娜若有所思，“就像蝙蝠俠與羅賓？”

“不，是蝙蝠俠與蝙蝠女。我暫時沒有接任其他頭銜的想法，”奧羅拉糾正道，“或者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代号，亡靈。”

“很好，亡靈，”海倫娜鄭重地與她握手，“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蝙蝠俠。”

【11歲】

芭芭拉·戈登接任哥譚警局局長的職位。

這個頗有既視感的消息不免觸及到奧羅拉的某些記憶，她回憶起曾在将近半個世紀後結識的老年布魯斯、泰瑞以及芭芭拉等其他家庭成員，遺憾地發現，這條世界線上幾乎沒有一張自己所熟悉的面孔。

也不知道另一個世界的他們怎麼樣了。

奧羅拉不自覺地想：真想知道在那條世界線上，自己死後，布魯斯與迪克有沒有和好呢？

【12歲】

亡靈正式現身。

同年，迪克與芭芭拉宣布結婚。

聽到這個好消息的奧羅拉一邊真心實意地鼓掌祝賀，一邊棒讀：“哇，我真是太意外了。雖然你們早就已經開始交往、同居、過着老夫老妻的生活，但我完全沒預料到你們真的會在一起呢。”

海倫娜被果汁嗆了下，連忙咳嗽兩聲努力收斂笑意。

芭芭拉敲了下奧羅拉的腦袋，無奈搖頭。

“算啦，畢竟婚禮上遞戒指的工作還得麻煩你，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她調侃道。

海倫娜補充：“還有安保方面也是。”

聞言，奧羅拉當即拍着胸口保證道：“放心，到時候哪怕小醜複活跑到婚禮上搗亂我都會幫你們把他摁下去！”

“……這種假設就不必了。”

芭芭拉緻謝不敏。

後者朝她一笑，随即又好奇道：“說起來，你們有讨論過結婚後的事情嗎？比如工作、孩子以及定居城市之類的……”

“那些早就談過了。至于孩子，”芭芭拉不知想起什麼，嘴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如果是男孩就取名約翰，如果是女孩……”

“就叫布萊斯。”

【14歲】

“奧爾，你最近都在幹什麼？”

珍妮弗戳了戳奧羅拉的額頭，後者最近奔波于夜間的義警工作，已經連續好幾天沒睡上一覺了，如今好不容易忙完，幾乎要溺斃在午後溫暖的陽光中，就此徹底昏睡過去——

“奧爾！”

“嗯？什麼？”

奧羅拉頓時驚醒，猛地擡起頭環顧四周，一時有些茫然。

珍妮弗同她對視片刻，最終拜倒在那雙無辜的琥珀色眼睛下：“我是想問，這些天你總提不起精神，究竟是在忙些什麼呢？”

保羅有些憂心忡忡：“不如去醫院檢查一下？”

奧羅拉笑了笑，含糊道：“隻是一些課外實踐……放心吧，我沒事的。”

珍妮弗摸了摸她的額頭：“真的沒問題嗎？”

奧羅拉用力點頭：“嗯，沒問題的！”

【15歲】

奧羅拉被确診癌症。

她側目看向拿着診斷單、滿臉不可置信的父母，暗歎一聲，向醫生表示感謝後扯着他們的袖子走進隐蔽的樓梯轉角，随即深吸一口氣，向他們坦白了自己的真實情況。

……這種事再來多少次都沒法習慣。

奧羅拉埋在溫暖的懷抱間，默默地想：下輩子還是當個孤兒比較好。

【16歲】

“你的詛咒真沒辦法解決嗎？”

又一次例行檢查後，海倫娜盯着電腦上顯示的奧羅拉愈發糟糕的身體情況，不由得眉頭緊鎖。

當事人反倒一臉平靜。

——沒辦法，早就習慣了。

她聳聳肩，神情自若：“能找的辦法早都找過了，我和布魯斯甚至還不止一次上天啟星找過那個施詛咒的魔法師——隻是壓根沒找到人，我懷疑他也許隻存在最初那條世界線上。”

那就難辦了。

海倫娜心下一沉，更為苦惱。

“别多想，”奧羅拉熟練地寬慰道，“不管怎麼說，至少我現在還活着，未來也還能活下去……比起莫名其妙丢掉小命，我已經足夠幸運了。”

【17歲】

好消息，奧羅拉沒有死于癌症。

壞消息，她還不如死在癌症上。

下雨很正常，對吧？

老舊的電線脫去外殼，被徹底暴露在空氣中，這也很正常，對吧？

因此夜間行動時不慎踩到電瞬間斃命，這同樣很正常……不，奧羅拉覺得，這不太正常。

生命最後一刻，她帶着滿腔震驚，不可置信地開啟了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