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宮殿内,穹頂鑲嵌着夜明珠,恰似璀璨星空,地面是溫潤的靈岩,觸手生溫,席間擺滿奇珍異果 ,珍馐佳肴冒着氤氲靈氣。
賓客們禦劍飛來,踏雲而至,時家年輕一輩的修士都來了,就算沒來,比如時鑰的四哥,時家這一輩的領軍人物,也送了禮物來。
就在衆人談笑聲此起彼伏之時,時鑰牽着時君言踏入了大廳。刹那間,整個世界仿若凝固,原本熙熙攘攘的喧嚣瞬間沉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這對奇異的組合身上。
時鑰依舊是那副精緻的模樣,眉眼如畫,肌膚勝雪,一襲華服更襯得她氣質卓然。然而,她牽着的男人,卻如從蠻荒之地闖入的異類。他半裸着身子,四肢着地,以一種動物般的姿态爬行着。
時君言好奇地擡起頭,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四肢修長而健壯,胸前與後背的肌肉線條分明。黑色的長發肆意地垂落在地上,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擺動,露出半張俊朗昳麗的臉龐。
短暫的死寂之後,大廳仿若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出巨大的嘈雜聲。
有人目光灼灼,細細欣賞着時君言赤裸的身軀和懵懂無知的表情,暗自感歎:“不愧是大小姐,眼光獨到!”
有人則雙頰绯紅,羞澀地捂住眼睛,聲音雖小卻透着不滿:“不知羞恥,成何體統!”
更有人眉頭緊皺,滿臉怒容,小聲怒斥:“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等行徑,簡直傷風敗俗!”
坐在最前方主位上的時簡,微微欠身,神色關切地問道:“大小姐,這位是……?”
時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新收的寵物,諸位覺得如何?”
她邁着優雅的步伐,緩緩前行,故意讓時君言暴露在衆人的目光之下,任由衆人肆意打量,随後才施施然走向主座。
時鑰慵懶地坐上主座,玉手撐着下巴,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她在等着衆人對時君言進行辱罵。時君言坐在地上,靠在時鑰的腿邊,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看向下方的衆人,耳朵高高豎起,專注地聆聽着。
“哈哈哈,姿容絕色,又天真懵懂,大小姐,您這是在哪尋到的寶貝?我也想要一個!”時婉媚率先打破沉默,聲音中滿是羨慕與贊歎。
“确實好看,這等容貌,在修仙界也是難得一見!”其餘人見狀,也紛紛尴尬地附和着。
“嗯……大小姐調教有方啊,他身體……身體強健,肯定……功夫很好。”說這話的人,話一出口,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誇贊嗎?
衆人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地想着誇贊時君言的話語,然而,他們卻未曾注意到,時鑰的臉色愈發陰沉,仿佛暴風雨即将來臨。幸好,有人站出來打破了這詭異的誇贊氛圍。
“這樣的人,自己私下藏着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帶出來?”時楚昕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挺身而出,試圖阻止這場鬧劇。
“時古闆,你自己不懂享受也就罷了,何必對别人指手畫腳?”時婉媚立刻針鋒相對,毫不示弱地回擊道。
“你看他,渾身透着粗鄙之氣,大庭廣衆之下衣不蔽體,毫無廉恥之心,行為舉止如同妖獸,爬行的模樣更是像極了未開化的野獸,這難道不是事實嗎?”時楚昕一邊說着,一邊滿臉鄙夷地掃了一眼時君言,這一眼卻仿若看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他迅速扭過頭,滿臉嫌惡。
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時鑰心中一陣暢快,愉悅地伸手輕輕撫摸着時君言的腦袋,想讓時楚昕多說一點。
時君言敏銳地察覺到了時楚昕的惡意,瞬間龇牙咧嘴,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原本俊美的臉龐瞬間變得猙獰可怕,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
“大小姐,雖說這話不太好聽,但我還是得說,這樣的人怎麼能踏入時家的大門,還參加時家的宴會……”那些原本沉默的人,此刻紛紛加入了反對的陣營。
“是啊,楚昕說得在理,他根本就是一頭尚未馴化的野獸,這種低賤之物,大小姐還是盡早殺了為好。”
“張牙舞爪,連句人話都不會說,與不通人事的畜生有何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