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出關了,時鑰的臉色驟變,一把按下時君言的腦袋,想要把他的臉遮住。複仇後的暢快愉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惶恐與不安。
時鑰懊惱起來,直接把時君言帶回時家還是太魯莽,要是母親認出了時君言,她又要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時鑰打消了牽着時君言上街的念頭,她伸手揉亂了時君言的頭發,遮蓋住面容。拿出飛舟,匆匆飛回明月閣,然後一臉冷漠的把人關進了狗窩。
為了防止母親認出時君言,在這段時間裡,他必須一直被關在這兒。又怕時君言死在裡面,時鑰随手施展法術,治愈了他身上的傷痕。
處理完這些,時鑰仔仔細細去除掉身上殘留的關于時君言的氣息,才磨磨蹭蹭地朝着主屋走去。
前世自離開時家後,她就再也沒能見過母親,也不知道母親得知她被時君言殺害後,是怎樣的心情。
親子殺死入魔的養女,這是何等荒謬的事。
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前,她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父母寵愛着長大,就算她的身份暴露了,父親母親也依舊認她這個女兒,隻是因為時君言的存在,不能再明目張膽地給予她寵愛。
正因如此,她嫉妒時君言。憑什麼他才是父母的親生骨肉?為什麼自己不是?
“月兒,怎麼不進來?”歐陽倩溫柔的聲音悠悠傳來。
“見過娘親,恭賀娘親修為更進一步。”大門緩緩敞開,時鑰看到母親正滿含溫柔地看着自己,眼眶瞬間一紅,淚水奪眶而出。
歐陽倩趕忙迎向女兒,擡手輕輕擦去時鑰通紅眼眶邊的淚水,嗔怪道:“都這麼大了,想娘親還能想哭了。”
時鑰強自收斂情緒,像從前那般撒着嬌:“孩兒永遠都會想着母親。”
“好好好,過來坐,才半月不見,你懂事了不少,我聽說你還舉辦了家宴,和兄弟姐妹們聯絡感情。”歐陽倩一邊給女兒檢查身體,一邊關切地問道。
“是舉辦了,不過出了點小狀況。”時鑰親昵地靠在李悅茹身上,感受着久違的母愛。
“又調皮了,說吧,惹了什麼禍,娘幫你解決。”
“就是……我把他們都揍了一頓。”時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不愧是我家月兒,真厲害,力壓同輩!”歐陽倩饒有興緻地聽着女兒講述如何把人打得落花流水,末了,還将時鑰從頭到尾好好誇獎了一番。
“公平比試,願賭服輸,誰敢找我家月兒麻煩?讓管家親自盯着,把這些人統統送去礦場挖礦。” 時鑰依偎在母親懷裡,再度感受到了時家的溫暖。
“我聽說你從外面帶回來了個凡人?”歐陽倩突然問道。
時鑰猛地打了個激靈,瞬間從溫馨的氛圍中驚醒,結結巴巴地回答:“是……是。”
見女兒被吓到了,歐陽倩放柔了聲音:“你已經長大了,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不用不好意思,爹娘并不會幹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