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成了易猶的好朋友。
他沒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抽搐兩下嘴角,帶着整張臉都有些扭曲,"你…唉…"
"快吃飯吧。"易猶笑彎着眼,沒有客氣的意思,她根本沒有聽懂董決話裡暗含的,他想表達的真正含義,"顧慮太多吃什麼都會不香滴!"
董決看着她認真的表情,夾起自己給她扒好的蝦放進嘴裡,伸出舌頭舔掉蹭到嘴角的油漬,竟無法反駁,垂下眼看着碟子裡還剩下的幾隻蝦,拿過自己這邊,邊扒邊道,"吃飯吧。"
董決今晚再次留宿,理由是外面太冷,易猶吃了個飽飯,渾身泛着懶洋洋的勁頭,現在看他哪哪都順眼,自然不會趕他離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卻絲毫沒有旖旎之色。
董決是想有的,但被易猶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給甩了回去。
他也隻能看着窩在沙發中間,整個人軟乎乎的,幾乎要陷進裡面的易猶,她會跟着電影的節奏情緒激動變化,本來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些,緊緊抱着沙發枕擋在身前,縮着肩膀,像隻蠢笨的小貓咪,總是容易受到驚吓。
跟平日雷厲風行,沉穩安定的易總大相徑庭。
看着她,董決眼中不覺含了笑,充斥着愛的情意。
易猶并未注意到他的視線,被電影跌宕起伏的情節給吸引住視線挪不開,她白天睡得太多,一時興奮的很,沒有一點困意,翻找了部犯罪嫌疑電影,看得正投入。
董決收拾好一切,洗完澡吹完頭發後,又鑽進廚房,打開烤箱,晾開烤好的曲奇餅幹,拿出來擺在廚房的台子上。
曲奇的奶香和杏幹的果味瞬間充盈于整片空間。
他還沒喊易猶,易猶自己就努着鼻子,被味道給引了去,她暫停下電影,剛剛飽了的不行的肚子再次泛了瘾。
"被味道吸引了?"董決瞥到廚房外鬼鬼祟祟的身影,輕罵句,"饞貓。"
"嘿嘿…"易猶憨笑兩聲,見他發現也沒有心虛的意思,從廚房門口扒頭探進去,整張小臉紅撲撲的,穿着粉色卡通毛絨睡衣,襯得精緻的臉蛋像是洋娃娃般,透亮的可愛,讨好着誇他,"你什麼時候學得烤餅幹啊!原來也不見你會做,最多烤個面包,也真是難為我這買了多年就用過一次的老烤箱了。"
"是。"董決把曲奇分裝開,一半放到碟子裡當易猶看電影時吃的小零食,一半用塑料紙包裝起來放着以後給易猶帶去公司解饞吃,"烤箱跟着你倒是成了觀賞物件。"
易猶這些日子忙忙碌碌,别說吃東西了,連睡覺的時間都要擠出來,很久沒吃這種小甜品了,胃裡早就泛了餓蟲,鑽進她肚子裡面,啃的她難受,趁董決忙,分不出功夫給她,易猶小心翼翼的從碟子裡拿了塊餅幹迅速塞進嘴裡,以此并未分辨出曲奇的溫度,直到進了嘴,嚼下一口,饞瘾才後知後覺的被疼痛所代替,燙的她龇牙咧嘴,"嘶…滋…"
董決被聲音吸引着轉過腦袋,看着她上蹿下跳,倒黴的模樣不禁發笑,"又不是不給你吃,這麼急。"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抓住她的手摁到身後的台子上,另隻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擡起頭,"張嘴。"
"髒…"易猶擰着脾氣,就是不肯張開,嘴裡加快的胡亂的嚼,等董決把她嘴摳開時,裡面隻剩下一些餅幹的殘渣,舌頭倒沒怎麼樣,隻是往裡面看去,喉嚨燙的有些發紅。
"我又不嫌你,這麼倔。"董決沒松手,反而更是用力了些,掐着她的嘴閉合不上,左右仔細查看了翻,直到确認沒有其他大礙才松開手。
易猶一把推開他,活動下僵硬的下巴,臉憋的通紅,"疼,你有病啊!這麼用力。"
"你很嫌棄我嗎?"董決也有些脾氣,盯着她下巴處被自己掐出來淺淺的紅印子,既有些心疼,心裡又泛着奇怪的癢意,"早張開嘴也不會這樣。"
"我吃着東西唉!"易猶不服氣的和他抱怨,"張開嘴怪…那個什麼的。"
"易猶,你是腦子蠢嗎?你嘴裡的東西我吃的少?"
這話一出,兩人皆是愣在當場,董決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别扭的轉過身去,強裝鎮定,自己忙自己的事,"快出去,别在這裡搗亂了。"
易猶眼睛亂瞟,連在他後背上都不敢停留太長時間,緊張的話也不敢說,同手同腳的出了廚房。
癱在沙發時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自己有多愚蠢。
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董決是不是趁她不注意給她下了什麼迷魂咒啊!
"知道了…"易猶怕自己再被不斷攀升的溫度給燙死,去冰箱拿了瓶冰可樂貼到發熱的頰面上。
打開可樂,咕咚灌進去兩口,緊張的神經稍稍舒緩下來,她胡思亂想,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的空洞,連電影也看不進去,任憑畫面多麼血腥暴力也激不起她心裡的波瀾。
"下次别貪吃了。"董決端着碟子出來時,見到的就是她這副呆愣愣的可憐樣,他走上去,胡噜把她的腦袋,"喜歡的話我還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