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傅頓了一瞬,易猶叫他“哥”就意味着她真心有明白不了,也解決不了的事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易猶感到無助的樣子了。
他道,“他愛你,很愛很愛,這麼些年了,他還在你身邊不就足夠證明了嘛…”
“這種事不是我一個外人能夠解釋清的,你得給他安全感,讓他感受到你在愛他。”
“可他現在都不肯理我。”易猶委屈道。
“哈?”呂傅對此很是震驚,“為什麼?董決還能舍得不跟你說話?”
“因為……”易猶張了張嘴,嗫嚅半天也沒說出來個什麼。
“呵…不逼你,難得你能有點少女心事。”
“董決很愛你的,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他是不會出此下策的,看來這件事在他心裡很重要。”
呂傅似乎是在跟旁邊人說話,“他不理你,你就多哄哄他,浪漫一點,董決是個心思極其敏感的人,多注意些就行,他心思軟,不會對你生氣的,對,你…滋…我這還有事,我先挂了,等有時間再聊。”
“行,你忙吧,到時候再說。”
“讓我跟頭說幾句……”
挂斷電話前,易猶還聽到背景音裡米誡的呼喊聲。
“哼…”易猶癱倒在椅子上,愁的要死,她從來沒覺得了解一個人有這麼困難。
談戀愛要比談工作難上百倍。
撐着精神,等做完所有東西已經九點了,易猶揉揉眼睛,打算今晚在公司的内間将就會兒,反正她睡不了太長時間,等醒了再回家洗澡換衣服。
裹着被子,團進床中央,易猶迷迷糊糊,躺了會兒就睜不開眼了。
恍惚間,她想起了高中時董決莫名其妙開始躲着她的那段時間。
“董決,一起回家啊!”
“你先回吧,我再看會書。”
“董決,一起去吃飯呗!”
“不了,我物理題還沒做完。”
“董決,喝冰水不?我去小賣鋪給你帶!”
“不,不行,你也不能喝。”
那近一年,幾乎是她喊他做什麼,她都會遭到他的拒絕。
易猶也不是愛熱臉貼冷屁股的人,況且董決在她眼中的形象一直是這麼冷血的書呆子,雖然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易猶對他這副愛搭不理死裝的樣極其嫌棄,喊了幾次見他不願意搭理自己後,易猶也就很少再叫他了,甚至賭氣的放學特地繞開他,也就是在兩人幾乎絕交的過程中,她遇到了米誡和呂傅。
她很快便将在董決身上的目光抽離出來,放到他們要辦的所謂的偵探所上,幾近一心撲到上面,要不是呂傅講究着好好學習的原則,總是盯着他們學習,易猶成績得下降不少。
兩人再次說話,是時隔一年後,呂傅意志消沉,董決主動來找他們提供監控。
因着他的功勞,呂傅不再那麼消沉,易猶也就自動原諒了這一年他不願搭理自己的事。
兩人間又恢複了原本不鹹不淡的狀态,當然這都是她單方面認為的,也許在董決的眼裡,兩人的關系依舊很差。
再次醒來時,是淩晨三點,易猶打了個哈欠,基本沒了困意,稍微緩了會兒就起來穿衣服回家。
公司裡沒有她能換洗的衣服。
到家門口時,遠遠便看到門口蹲着個男人。
易猶:“……”
小區不是說安保非常嚴格嗎?
剛準備拿手機報警,埋着腦袋的男人就擡起了頭,睡眼惺忪的看向她。
“董…決?”
易猶以為他倆再見面還得她主動去找他,沒想到才不過一天,就在自家門口看到了個迷糊的貓。
“你什麼時候來的?”易猶趕緊走上前,蹲下身子和他平視。
董決眯起眼睛,隻盯着易猶不說話,琥珀色的眸透着絲絲縷縷的光亮,看起來傻乎乎的。
易猶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董決,你喝醉了?”
她努起鼻子,低身湊上去聞了聞,“确實有一點,是果香,喝果酒你也會喝醉嗎?”
“你是…”董決歪着腦袋,對于她的話總是反應慢半拍,遲鈍的問,“…易猶?”
“對啊!”易猶指着自己,笑嘻嘻的道,“我就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最大方,你最最愛的易猶,記住,是你最最最最…愛的人,很多個最。”
“我是你老婆,董決,你還認識我嗎?”
“老婆嗎?”董決抿緊嘴唇,“我…老婆是…小猶嗎?”
“對,你老婆就是小猶。”易猶這才注意到董決臉紅撲撲的,擡手覆到他腦門,“你幾點來的?腦門有點燙,好像有點發燒。”
易猶拽着他的胳膊,想要拉他起來,“别坐在地上了,地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