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跟焊了鋼筋一樣,真他.媽的嚴。
外加上這場面看起來就像她在強迫他,
易猶用力跺了下腳,一下更惱了。
董決卻隻是低着腦袋,不說話。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呼……”易猶深吸口氣,決定不跟病人計較,人在生病時難免會不清醒,董決現在就是不清醒而已,“算了,我不跟你吵,那個…”
她起身從袋子裡翻出一套睡衣扔給他,“先換上衣服吧。”
“對不起。”董決小聲道歉。
易猶放軟聲音,“對不起就别總說這些話氣我,也别總說離婚什麼的。”
“早晚都是要離的。”
易猶:“……”
不是,
跟她結婚是件很丢臉的事嗎?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就因為幾張破照片。
她轉回身,不斷在心裡囑托自己要冷靜,而後坐到董決身旁,“聊聊。”
“嗯。”董決拉好睡衣衣擺,點點頭。
“身體舒服了不少是不是?”易猶神色鄭重,“都有力氣跟我吵架了。”
“還行。”董決手指攪弄,“你想跟我聊什麼?是有什麼事嗎?”
“我還是覺得不對。”易猶擡手覆到他的手上,“擡頭看着我。”
董決猶豫着,緩緩擡頭看她,眼神對上的那一瞬,又立刻挪開視線,看向她旁邊,“什麼…不對?”
“你要跟我離婚的理由不對,太不對了,董決,你那麼喜歡我,咱們前段時間那麼好,你沒理由要和我離婚的,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誰欺負了你,誰對你怎麼着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跟我說,我有能力,很大的能力,你完全可以躲在我身後,我會保護你的,好嗎?告訴我,我可以玩死他們的,嗯?但是前提你得告訴我,在你的允許下,好嗎?”
她自認為自己話已經說的夠明白夠清晰,也足夠有耐心了,董決不會反應不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可董決始終沉默着,看向虛空中的一點,慢慢抽回了手。
易猶攥了攥拳,急的上頭的脾性反而冷靜了下來,重新拉住他的手,強硬的拽了回來,“你不想說算了,我不逼你,沒關系,起碼現在咱倆還在一塊,近水樓台先得月,還在一起就說明還有機會彌補。”
“沒什麼可彌補的,我……”
“你說話難聽,閉嘴。”易猶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堅定,"我現在十分的有決心,我不會放棄的。”
“董決,我要追你。"
然後,易猶十分明顯的感覺到董決身體抽動了下。
她緊接着道,"我追你是我的自由,如果你不喜歡現在就可以直截了當的拒絕,那我就會十分信守承諾,咱們明天就去離婚,然後躲你躲得遠遠的,但隻要你不拒絕,我就當你接受,那我以後想怎麼追你就怎麼追你,我再死纏爛打也是我自己樂意,行不行?"
但她用力捂着他的嘴,甚至蹬掉鞋子,直起身子壓到床上,兩腿跪在他身側,擡起胳膊箍住他的後腦,并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要開始倒數了!”
“三二一,時間到了,你不能拒絕了。”
易猶甩手松開他,向前倒去,胳膊撐到他身後的床頭上,來了個壁咚。
董決咳嗽兩聲,下意識擡起腦袋,易猶迅速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董決瞪大眼睛,"你…我感冒了。"
"那你就是不拒絕我!感冒隻是身體因素,不可抗力。"易猶笑的邪惡,妥妥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董決,我覺得我追你會很容易,你會很快落進我手裡的,等着瞧吧,嘿…"
“你,我…”董決睫毛赫動,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瞟,“我困了。”
“那睡覺吧。”易猶翻身下去,拿起鞋子出去,臨到門口,回過身,朝他挑眉,“我得好好籌備一下追你的計劃了。”
董決拽住被子蓋過頭頂,整個人埋進去。
為什麼不親他嘴…
是因為他感冒了嗎?
易猶癱倒到沙發上,決定思考一下晚飯吃什麼。
她切菜切到一半,董決穿着衣服從卧室裡出來。
“睡醒了?”
“我要回家。”
"?"易猶擡頭,看着穿戴整齊的董決,"不讓。"
董決愣了瞬,"不需要你的允許。"
"你家門鑰匙在我這。"易猶道,"花盆裡的備用鑰匙也被我拿走了。"
"你…"
"不信的話可以回去找找。"易猶放下刀,雙臂交疊的靠在台面上,看着他,"叫開鎖的很貴的,董決,沒必要花這個錢。"
"我得回去。"
"我不會切菜。"
兩人同時說話。
易猶起身走向他,邊走邊解圍裙,"吃完晚飯我送你回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