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變成狐狸的我會成為咒靈操術的施術目标?”早川凜眉心緊蹙,徑直将困惑抛向對方。
夏油傑望着她雖依舊帶着冷意、卻已願意開口的模樣,心底悄悄松了口氣:“我也說不準,第一次看見你時,術式就在提醒我——你能被調伏。”
他何嘗想用這般強硬的手段——若時間充裕,他更願花上幾年光陰,用自身的人格魅力慢慢說服她。
可“百鬼夜行”的計劃已經刻不容緩,這場他為自己選定的最終戰,不過是想盡快做個了斷。
“我隻是怕你再次離開....”他放柔了聲線,“若你願意立下永不離開的束縛,我可以立刻解開咒靈操術。”
“......”早川凜陷入沉默。
她不屬于這個時空,終有一天要回到自己的時空,又怎能用謊言回應他?
“....我明白了。”寂靜的房間裡,夏油傑讀懂了她的欲言又止。
她冷着臉拉上門,蜷縮進壁櫥内。
【傑哥這占有欲也太強了吧!】
黑暗中,早川凜無奈歎氣:‘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TAT又得從頭開始肝進度了.....】統統的抱怨帶着哭腔。
第二日——
暮春的櫻霰簌簌撲打在百葉窗上,夏油傑推開會議室的橡木大門,碎粉般的花瓣正沾在他肩線挺括的黑色袈裟上,身後跟着的少女穿着绀色高專制服。
早川凜垂着眼睫的側影被斜照的夕光鍍上冷邊,就像一尊被強行搬離神社的素白瓷像。
“嗨嗨——”夏油傑拍手的聲響驚起窗沿麻雀,他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光線下泛着溫潤笑意,“今天要給大家介紹位重要的新家人呢。”
“诶?高專來的?”菜菜子把視線從手機上脫離,她盯着早川凜那貼身的制服,“和夏油大人一樣呢!”
菅田真奈美用折扇掩住半張臉,眼角漾着狡黠:“這位小姐的瞳色像雪地裡的琉璃盞呢~我們的教主大人果然走到哪裡都有桃花呀。”
夏油傑擡手理了理額前碎發,目光卻始終鎖着早川凜僵直的肩背:“凜,不和大家打個招呼嗎?”他語氣裡的溫柔像裹着糖衣的刃,在少女耳畔壓成隻有兩人能懂的脅迫。
早川凜扯動嘴角,望着眼前這群熟稔的面孔,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飄在空氣裡,帶着被揉碎的無奈:“早川凜。東京高專二年級,姑且算是...式神使吧。”
米格爾的黑色墨鏡在陽光的反射下劃過一絲閃光:“她看起來不太高興被拐來呢,夏油。”他注意到了她臉上的那一抹不自然。
“新人總要有個适應期嘛。”夏油傑的笑聲震得檐角銅鈴輕響,卻沒留意到早川凜垂在身側的手已攥得指節泛白。
少女突然擡眼直視他,眉峰緊鎖:“準确來說,是被這位前特級咒術師用術式‘請’來的。”
真奈美聞言掩唇輕笑,折扇“啪”地展開遮住泛紅的眼角:“哎呀呀,這可和教主大人在信徒面前的慈悲人設不符呢~”
“喂,能被夏油大人看中是你的福分!”菜菜子鼓着腮幫嘟囔。
“切.....”早川凜不耐煩地偏過頭。
好不容易練到特級,一朝跌回原點成了任人擺布的棋子,她此刻的心情簡直像被咒靈啃過的咒骸——糟透了。
“好啦好啦,凜~”夏油傑笑眯眯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總之,我們這個大家庭可盼着你呢~”
“式神使?”立在沙發旁的拉魯打量着眼前嬌小的白發少女,“為什麼說是‘姑且’?”
“因為我很少用術式。”早川凜面無表情地揚起小拳頭,指節在空氣中劃出利落的弧線,“我是練體術的。”
“沒錯,凜的體術可是頂尖水準~”夏油傑接過話頭,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說不定連我都未必是對手呢。”
他昨晚在夢中瞥見的模糊片段裡,少年少女們在操場揮汗練習的模樣,至今仍讓他心生感慨。
他仿佛看見了理子...黑井...還有——伏黑甚爾。
“嗯?”米格爾打量着她纖細的身形,雖不想以貌取人,語氣卻難掩疑慮,“這位少女的體術能和你比肩?”
“要試試嗎?”早川凜歪頭冷笑,十年前“特級術師早川凜”的名号誰人不知,這是她頭一次被人如此輕視。
【被小看咯~】統統的聲音帶着戲谑在腦海裡響起。
米格爾看向夏油傑尋求許可。
“當然可以,”夏油傑拍手笑道,“切磋正好能讓新人更快融入‘家’裡。”
早川凜捏得指骨輕響,朝米格爾颔首:“走吧。我可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希望你的抗揍能力别讓我太失望。”
系統賦予她的特級肉.體僅次于甚爾的“天與咒縛”,體質與敏捷度遠超普通術師——這才是她登頂特級的底氣。
若隻論體術,她能把五條悟和夏油傑按在地上打,可惜這兩人的術式實在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