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夠想到,看起來受傷更嚴重的祝融會是先醒的那一個。
祝融剛虛弱地睜開了雙眼,就看到三個黑憧憧的人影站在面前,吓得差點再次暈過去。
“别害怕,是我們。”女娲及時出聲,安撫住了差點暈過去的祝融。
他定了定心神,眼神遲緩地在房間内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才聲音嘶啞地問道:“他呢?”
房間内,三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祝融到底希望聽到一個什麼樣的答案,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祝融眼眶也紅了起來:“他不在了?”
元以安遲疑道:“這倒不是,我們也不知道您二位到底為什麼……”
祝融快流出來的眼淚又憋了回去,聲音沙啞:“我就知道這禍害輕易死不了!”
元以安:“……?”所以這到底想讓人活還是不想讓人活?
女娲把元以安扒拉到身後:“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突然打起來,還鬧到幾乎要死人的地步?”
祝融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有個人族,是他從中挑撥。”
女娲眉頭也皺了起來。
祝融冷笑一聲:“我知道師姐心裡是向着人族的,還因此不惜和妖族決裂了。可架不住他們其中有人也是軟骨頭,朝着妖族卑躬屈膝,還害了我們!”
元以安連忙站在兩人中間:“我們已經去請人族的首領了,師叔先别着急,到時候我們自見分曉。”
共工身上的傷似乎要更重一些,祝融已經醒過來,而共工仍然處于深度昏迷的狀态。
恰在此時,靈珠子帶着謠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聖母。”謠右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微微躬身低頭,朝着女娲行禮。
女娲擺擺手,轉身問道:“你們最近可有人遇見過兩位巫族的祖巫。”
謠搖搖頭:“最近幾日族人都在忙着捕獵,還未曾有人離開過族地……”
“放屁!”祝融紅着一張臉撐起身體罵道:“當時來我們這裡遊說的,分明就是人族。”
女娲有些猶豫:“可不光是這裡有人族,三教或是靈山也有一些,據說妖……”
女娲不說了,她本身就是妖族的人。此話說出來,究竟是不妥。
元以安突然開口:“我記得地球上的人族都做過登記的,我調出來地球上人族的影像,師叔看看其中有沒有當初你認識的?”
祝融先是愣了愣,随後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立即開口:“好!”
謠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
她很确定,在這段時間裡壓根兒沒有任何族人出過族地,既如此,這麼做倒也能快速洗脫他們的嫌疑。
元以安從系統中調出來了所有的人族信息,一兩百号人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屏幕上。
祝融一個一個地翻他們的留影,越看臉色越沉。
翻完後,他沉着臉放下手臂:“……沒有。”
謠不卑不亢地朝着祝融躬身行禮:“祖巫既能查清楚就好。”
祝融火氣莫名上湧,卻突然被塞到手裡一碗盂蘭湯。
元以安看着祝融勸慰道:“您喝些湯,補充一下/體力,身體好得也快。”
其實是元以安看到祝融面紅目赤,看起來很是上火,盂蘭湯有降火舒壓的功效,元以安覺得最合适現在的祝融不過了。
塗山晔眼神有些幽怨地瞥了元以安一眼,這盂蘭湯原本是為他準備的!
元以安有些心虛地挪開目光。
祝融沒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官司,捧起湯就喝了一口,這才感覺心口的怒火消失了一些。
他看向元以安,十分感激:“這次多謝元老闆救我們一命,今後若是你有事兒麻煩,我們必然半點不推辭!”
原本以長輩自居的祝融此時竟是即刻改口,将元以安當作平輩相處。
元以安笑道:“師叔不用客氣,如果未來真的需要師叔幫忙,我們也一定不含糊。”
祝融當即就想擡手拍拍元以安的肩膀,當然這個動作最後也因為身上受傷實在太重,他擡不起來手而終止了。
祝融到底是一個病人,需要靜養,一幹人在這裡又待了片刻就離開了。
謠隻在路上聽靈珠子三言兩語講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經過,又沒有看到共工,心下又是一番揣測,回去之後,又傳出了不少祖巫相鬥的傳說。
至于此後都流傳出哪些版本,這都是後話了。
而好巧不巧,人族流傳出來的一些版本,又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裡,一番大肆渲染下竟也傳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流言。
……
巫族内,除卻祝融和共工之外的祖巫們齊聚一堂,氣氛沉凝。
帝江率先開口:“想必諸位也都收到消息了。”
強良一拍桌子:“妖族那些烏七八糟的玩意簡直是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句芒伸手攔了攔:“莫要生氣,當前的要緊事是怎麼應對妖族。”
玄冥冷着一張臉開口:“妖族這次的動作做得很缜密,壓根兒找不到把柄,若是我們率先發難,也賺不到什麼好處。”
強良一雙手捏得噼啪作響,咬牙切齒道:“難不成就這麼放過那些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