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水聲陣陣。

元以安洗完澡出來後就看到塗山晔斜倚在床上看向元以安。

元以安：“……不要了，這幾日都沒好好休息，太累了，明天吧。”

塗山晔頓時有點蔫：“哦，好吧……”

元以安走到他旁邊躺下：“在路上，總歸休息不好，前些日子趕路你都沒怎麼睡，今天好好休息。”

塗山晔心頓時化成了一團水：“嗯，你也好好休息。”

說着說着，塗山晔便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随即意識也慢慢模糊起來。

因為聽覺靈敏，塗山晔睡眠質量一向不太好，因此這一路上他守夜也比較多。

可他又不是鐵打的，熬了那麼長時間必然會困。

元以安總有些心疼。

他看着塗山晔的睡顔，在他臉上虛虛地摩挲了一遍，随後把臉埋到他懷裡，呼吸聲也逐漸綿長起來。

一夜無夢。

一大早，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就驚醒了窗邊的鳥。

元以安皺着眉。

塗山晔煩躁地睜開雙眼，聲音微啞：“什麼情況？”

元以安打開光腦，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我們的牛車上的千面被人動了……”

塗山晔：“……？”

他腦袋還有些發懵：“我們是調成隐身模式了吧？”

元以安點了點頭：“但是還隻是一級警報，并不嚴……”

警報聲的尖銳又上升了一個度。

元以安也皺起眉頭，他擡頭看向塗山晔：“我們的千面改過後會自動驅趕的吧？”

兩個人沉默着對視半晌。

警報聲在沉默中又尖銳了一個度。

兩個人迅速起身飛上懸浮車。

一路風馳電掣。

待到兩人到了原地，牛車隻剩下車了，千面也不知所蹤。

元以安：“……？”

塗山晔沉默片刻：“下次我再給千面加個監控功能。”

元以安幽幽看去：“再加千面可就要比車還大了……”

塗山晔心中卻有些窩火：“那也不能讓人把我們的東西給毀了。”

元以安歎了口氣：“再回去買一頭吧。”

他們的牧場裡倒不是沒有牛，但那些都是養殖用來吃的肉牛，和人族用來拉車的牛很顯然不是一個品種，恐怕也拉不了車。

塗山晔心裡窩着火：“最好别讓我逮到偷牛的人！”

可牛車卻不能沒有。

或者說回去的牛車不能沒有痕迹。

元以安歎了口氣，把塗山晔攔了下來：“你在這裡守着車，我再進城去買頭牛。”

塗山晔倒是想和元以安一起去，但偷牛的人竟然能在千面在時把牛偷走，未必不會趁着兩個人不注意時把車闆也拿走燒了。

而且，塗山晔也想留在這裡守株待兔，說不定那個小偷到時候還會回來。

想到這裡，塗山晔應下來：“好。”

……

元以安面塗黑膏再次去了城中時，便看到不少人分聚在一起。

他心中着急便沒注意，直接去了當時買牛的那人家。

“這……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些牛……”

“怎麼看着像是被人下了毒的？”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

“不知道，但我聽說城裡附近這幾家所有的牛都死了。”

元以安動作一頓。

他皺起眉頭，緩緩從人群中退出。

跑了幾家之後，居然都是這種情況。

元以安自覺不對，沉思着又離開了城中。

……

原本正打算守株待兔的塗山晔張望着四周。

看到熟悉的身影他立即從車面上跳下來，卻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圓溜溜的，差點把他帶倒。

他連忙穩住身形，下意識瞥了一眼。

此時元以安卻已經從遠處跑回來了。

他神色凝重，緩了緩氣息才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城裡的牛似乎都死了。”

塗山晔緩緩擡起眼：“我好像發現是誰了……”

元以安：“？”

塗山晔彎腰将滑了自己一下的東西拾了起來。

元以安定睛看去，隻見是一個青金色的球狀物。

“這是什麼？”

塗山晔歎了一口氣：“全改造人的關節，還是比較老的那種類型。從我們家到這裡，總共不到五分鐘，這零件磨損不嚴重，大概排除了很久之前就脫落的可能性。”

元以安擡起雙眼：“地球上目前隻有一個被發現的改造人，大概率就是周群。”

塗山晔有些厭惡地頂了頂腮：“臭蟲！”

元以安輕笑一聲：“沒事，剛好給我們晚回亳州的理由了，這幾天我們就當出來玩，順便完善一下劇本。”

塗山晔擡擡眼：“萬一商湯懷疑呢？”

元以安轉頭看向塗山晔：“沒有不多疑的君王，但他既然要用我就不能輕易懷疑。退一萬步來說，他懷疑不懷疑又不影響我們。”

塗山晔恍然，随即突然驚喜：“那這幾天我們豈不是可以……”

元以安冷着臉轉身：“不行，我會死的。”

塗山晔不由得惋惜：“好吧……”

荒唐的話題就此打住。

……

商王宮。

侍從在書房外道：“王，符卿士帶了一青皮人求見。”

商湯揉了揉眉心：“明日再來吧，我今日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