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以安到地球時就收到了妲己的消息,說自己已經潛伏進帝辛的後宮了。
随後是三姐妹叽叽喳喳的抱怨聲,說這帝辛真不要臉,居然還要讓她們管前朝的事情,簡直累死人了。
說罷,又發來一張圖片,說已經和申公豹會面,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
元以安放下心來,先回了一趟昆侖,才開着懸浮車去了朝歌。
朝歌暴雨如注,黑壓壓的天空沒留下一絲一毫透光的縫隙。
街中的巷子時不時傳來“嗚嗚”聲,和百姓罵罵咧咧踢着水回家的聲音。
元以安迅速開到王宮中,打開雨罩走了進去。
與宮外漆黑一片不同,宮内倒是一片祥和歡樂,甚至還有不少貴族坐于檐下聽雨。對酒對歌。
宮殿中央,輕歌曼舞,看着真是好一幅尋歡作樂的景色。
元以安動作一頓,微微眯了眯雙眼。
“大王,您嘗嘗這個?”
柔媚的聲音入耳,元以安眼神一動,朝着王座上看去,隻見妲己眯着雙眼拽起一顆葡萄喂到帝辛嘴邊。
哪怕頭上沒有狐耳,所有人看到她的第一眼也都不會懷疑坐在上面的少女就是狐狸化形。
元以安:“?”
他們去了主星一個月不是一年吧?
妲己怎麼從潑辣精變成狐狸精了?
再看帝辛,些許日子不見,看起來眼圈青黑精神萎靡,好像确實是一副荒淫享樂的模樣。
下方的大臣眼觀鼻鼻觀心,卻都幫着粉飾盛世。
帝辛不來追究他們,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再勸他再用功處理朝政。
可元以安分明看到,帝辛的目光冷冷掃過了下方幾個大貴族。
元以安觀察了一會兒,打開光腦拍了張照片傳到了妲己那邊:【一會兒過來一趟。】
妲己微微調整坐姿,朝着手腕瞥了一眼。
看到元以安的消息時,她突然後頸皮一緊,抖抖索索關掉了光腦,緩緩端坐起來,在一旁垂眸沉思。
帝辛前幾天晚上老是偷偷批奏折,這時候困得都睜不開眼,也沒注意到妲己的異常,隻支着頭在旁邊偷偷補覺。
倒是聞仲感應到什麼,開了天眼在殿内掃視起來。
但元以安已經離開了,他也沒能看到什麼,隻能滿腹疑惑地關了天眼。
他擡頭一看,妲己還坐在上方,一顆顆給帝辛喂葡萄就忍不住來氣。
他和崇黑虎與三教内其他人族不太一樣。
人教的大師兄玄都是老子在人族剛被創造時不久時收的學生,姜子牙是神農氏姜炎的後裔,楊戬是瑤姬的孩子,金吒木吒是因為靈珠子的關系被收在了闡教。
或多或少都有些關系。
但他和崇黑虎是徹頭徹尾的人族。
純粹是因為截教有教無類被收進去的。
他的天眼也不像是楊戬那樣天生的,而是被金靈聖母收作弟子後賜予他的“法寶”。
他是徹徹底底的商國人!
看到帝辛如今被一隻狐族的狐狸迷到夜夜笙歌不上早朝,他心中就一陣憤懑。
難道天要亡商嗎?
想到此處,他一甩袖,冷哼一聲從大殿上離開了。
殿内頓時安靜了片刻,随後一個雙目精明的人似是憤怒:“縱然太師再不喜,如何能在大王面前如此無禮?!”
申公豹動作一頓,放下酒杯,雙目犀利地看向這私心都快溢滿大殿的人:“大王都還沒表态,尤渾你在這裡胡說什麼。”
尤渾一愣,看向一身黑的申公豹,這人難道不是和自己一夥的?
這人一來,陛下就開始放任朝臣,暴戾恣睢,他還以為申公豹和他們目的相同呢。
難道是因為這人還沒封地?
不過他慣會做表面功夫,此時油滑笑道:“國師大人教訓的是,是我太替大王着急了。”
申公豹動作一頓,心中升起些煩躁。
這些人真的是慣會做出這番姿态,吃盡紅利卻将自己粉飾得好像一朵純白的花,全然為别人着想一般。
姜子牙是這樣,天庭那些人也是這樣……
他煩躁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這麼會替人着想,便将家中存糧掏出來些吧。近日朝歌城中雨水泛濫,我看不日便會有水災,中谏大人總要表示表示吧?”
尤渾臉色一僵。
這申公豹也不知道是陛下從哪裡撿來的人,怎麼這麼看不懂人臉色,不過是個仰人鼻息的玩意兒,若是沒了大王什麼都不是,在這裡傲什麼?
他還想說什麼糊弄過去,隻見帝辛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就按照國師說的做吧。”
說罷,他牽起妲己的手便往後殿走去。
妲己有些心不在焉,便任由他牽着走了。
待走到後殿,妲己甩開了帝辛的手,道:“我老師來了,我先去見一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