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二伯父!
樊思遠萬萬沒有想到,令二姐姐陷入夢魇的人是樊家的家主,他還以為是二姐姐在宮中時被什麼東西吓到了。
不然這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啞了.......
“都怪鳳鸢跟樊玉淺,她倆妖女讒言獻媚,妖言惑衆,将二伯父說的天花爛墜,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樊思遠氣憤極了。
想起二伯父縱容樊玉淺的樣子,他便來氣,可偏偏二伯父享受其中,旁人還說不得。
‘啪——’
樊思遠的腦袋瓜子被敲了下。
“不可随意編排長輩,小心被外人看了去,說咱們樊府沒有規矩。”樊玉清聽到他當着外人的面‘胡言亂語’,便牟足了勁兒起身,打了他一下,她氣力不足,壓根不疼。
樊思遠見她面色蒼白,略顯不悅,便哦了聲,撇着嘴巴,不再多言,二姐姐剛醒,可不能讓她生氣,否則病情加重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而承垣王,聞彥之這倆外人:“……”
“尚書令大人看起來文弱書生氣,沒想到平日私下教訓子女時這般嚴厲,都把玉清姑娘吓得做噩夢了。”聞彥之接上一嘴。
幸虧是樊保瀾,若是承垣王,那他不得瘋了。
方才他瞧着伯涔一臉輕快地樣子,便想笑,笑他嘴硬,心口不一。
“對對對……”樊思遠對他這個新朋友說的話非常認可,可話還沒有說完,腦袋瓜子又被打了一下,‘啪——’
“閉嘴,就你話多。”樊玉清本就虛弱不想說話,可偏偏他這麼氣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他恨不得圍着整個京華城大肆宣揚似的。
這次,她的力氣恢複了許多,樊思遠的腦袋瓜子反響出來的聲音,吓得她身側的樊玉溪顫粟地往後挪了一下。
她心想:原來二姐姐也會打人,以後她得聽話才行,不聽話就會挨打……
聞彥之看了心中‘喔吼’一聲,這般厲害的丫頭,不管是嫁給承垣王還是臨孜王都夠他們喝一壺的了,真是一出好戲,好看。
果然是伯涔口中的利爪貓兒。
而此刻,承垣王面色平淡,心中卻早已有做了安排,他早晚要将她這掌利爪磨平,省得日後撓他……
樊玉清醒了,滿室的陰霾也漸漸消散——
為了能讓樊玉清好好休息,樊思遠被承垣王和聞彥之拉了出去。
她聽到廊道内,樊思遠纏着承垣王教他幾招厲害才招式,那磋磨人的樣子,像極了後宮嫔妃為了争奪聖寵,那股妩媚勾人的樣子。
她忍不住輕歎一聲。
他這位四弟弟渾身隻剩天真爛漫了,跟他說話與對牛彈琴毫無區别,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外面的聲音漸行漸遠,她也不再刻意的去聽些什麼。
收眼時,她卻看到五妹妹的杏眼頻頻往門外瞟着,随即又将身子往外探了探,五妹妹這是——
“五妹妹……”樊玉清叫了她好幾聲,都沒有看到她應答,還在瞟着外面,最終是雀枝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方才将她拉回神。
“五妹妹這是在看什麼,看的這般入迷?”樊玉清明知故問。
“沒……沒什麼,二姐姐,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樊玉溪磕巴地回答,眼神卻出賣了她,說話間,她正起着身,卻被樊玉清牽住。
雀枝知道姑娘有話要說,便識趣的出去,順便将門也帶上了。
她剛出門便看到末風站于門側,一動不動地,像個門神。
雀枝問:“你為何在這兒?”承垣王都不見了,他竟然不跟着。
末風答:“殿下要我在此,怕玉清姑娘有吩咐,你們姑娘家家的做不來。”他如實說。
“哦,原來是這樣,殿下對姑娘可真好,若是之前不……那就更好了。”她想起姑娘從暗閣中被擡出來時那屍體般的樣子,多少會埋怨承垣王,但她今日看的承垣王緊張姑娘的樣子,那就少些埋怨吧。
“莫說你了,殿下如此緊張一個人,我在之前也就見過那麼一次。”末風信誓旦旦地說,眼神中充滿了‘沒想到吧’的神情。
雀枝問:“是哪位名喚蔔月華的姑娘嗎?”
末風驚訝地點頭,他沒想到雀枝這麼聰明,說話直截了當。
“聽聞那位月華姑娘的小字喚裳兒?”那日姑娘與狄側妃說話時,她在門外聽到了狄側妃問姑娘的話。
那句:你喚裳兒?
狄側妃怎麼會知道姑娘的小字?
她聽着狄側妃肯定的語氣,便想起之前在宮中去浣衣坊拿衣裳時,那些小宮女私下議論紛紛,她便駐足聽了一會兒。
又加上千瑩姑娘與姑娘的閨房秘話,她估計蔔月華就是裳兒姑娘,就是殿下的心上人,甚至是本打算娶做王妃的人。
末風道:“是啊,我們殿下對裳兒姑娘可好了,什麼新奇玩意兒都緊着她呢。”
雀枝道:“那可真巧,我們姑娘的小字中也有個裳字呢。”
“确實很巧,難怪我們殿下說玉清姑娘身上有股他熟悉的感覺,八成就是這小字的緣故。”
雀枝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