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結束上午的禮儀課程之後,何燦拖着幾乎沒了知覺的腿給李懋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自己查一下李雷介紹的那家借貸行。
很快,李懋就給她回了電話。
“确實是一家有資質的民間借貸行,利息比銀行要高一些,但批款快,而且門檻低,海外資産也可以用來抵押。火山姐,你要貸款嗎?”
“是啊。”何燦揉着自己發酸的小腿說着,“不是你跟我說的嗎,有錢有底氣,我現在都快被肖革折磨死了,最好是能把錢甩在他臉上,讓他以後都不要管我。我昨天遇到李雷,他給我看了個項目,我覺得挺好的,也想投一投。”
“哦,這樣,那你缺多少錢啊?要不我先借你……”
“别,千萬别。”何燦趕緊打住,“我沒錢你難道手頭就很寬裕嗎?而且項目本來就有風險,把你拉下水就不好了。”
“跟我說這話,我的命都是——”
“哎哎哎,打住啊,陳年舊事挂在嘴邊上我都聽煩了。既然這家借貸行沒有問題,那我下午就去把手續辦了,快點賺到錢就能快點逃出肖革的魔掌!”
事情宜早不宜晚,何燦立即給下午的藝術鑒賞課老師打了個電話,謊稱自己生病讓她别來了,然後跟林嫂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先回了一趟何家,在何建章的怒吼中翻出了她的産權證明,然後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那間借貸行。
但是辦理借貸手續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
“何小姐,你要貸款的金額是一千一百萬,但是按照我們對您提供的資産評估,我們最多能給您批七百萬。”
隻有七百萬?可是昨天李雷推給她的項目是一千萬起投。
“或者您可以再盤一下名下其他資産,比如店面、股權、車輛……”
車輛?
何燦想起了自己的愛車,心中十分不舍。
那可是她除布袋外的心肝二号啊,而且比布袋陪她的時間還要久……
正猶豫着,行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李雷打過來的,張口就是一個壞消息。
“何小姐,您昨天說有投資意向的那個項目,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是最後的投資份額對方已經要簽意向書了。何小姐,您能在一個小時之内籌到錢嗎?”
“一個小時?!”
“是的,如果一個小時您趕不到的話,這個項目可能就讓給别人了……”
“什麼?!不行,你一定得給我留住!”
挂了電話,何燦驚出了一腦門的汗,也不顧上别的,就将自己的愛車也一并給抵押了過去,然後找了間銀行,把連同買盆栽的一百萬,都打給了李雷。
随後,李雷給了她一份認購協議,她認認真真簽了字,這事就算了結了。
從李雷那出來,何燦還有些恍惚,剛辦成人生中第一件大事,心髒砰通砰通直跳,跳得她難受。
看了看時間,也不過下午三點多,索性叫李懋他們出來玩,這一玩又玩到了後半夜。
分别時李懋還在開她玩笑:“這投上項目了就是不一樣啊,火山姐底氣都足了,也不怕門禁了。”
何燦醉醺醺揮揮手:“這有什麼的,下午的課我也逃了呢,噓——可不能跟肖革說,他可記仇了。我先走了啊,等我賺了大錢,咱們包艘遊輪出去玩他個十天半個月的!”
“都行都行,别把你老公帶來就行,看見他那張臉我都發怵!”
“誰帶他,He is not invited。”
“不被邀請”的肖革此時也剛回到家,薛文有些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後。
他們剛剛從酒局上下來,肖革被灌得有些多了,走路都有些打晃。
“革少,您還好嗎?”
“沒事。”
肖革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薛文伸過來的手,自己扶着牆在玄關換拖鞋。
邊上,屬于何燦的那雙粉紅色拖鞋東一隻西一隻地躺在地上,而房間裡,聽到響動的布袋也“吧嗒吧嗒”走過來,歪着頭看着他們。
它身後的客廳,一片漆黑。
很顯然,何燦還沒回來。
肖革看了一眼時間,問:“保镖呢?”
薛文立即反應過來:“說是在回來的路上了,今天太太鬧得的動靜有點大,他們沒敢把人扛回來……還有,下午的鑒賞課老師打電話過來說,太太聲稱自己病了,沒上課。”
聞言,肖革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嘲笑:“看來門禁對她來說也沒什麼用。”
正說着,就聽身後的電梯“叮——”一聲到層。
電梯門打開後,何燦突然撲了進來,肖革下意識伸手去扶,又在看清她的樣子後将手撤了回來。
沒站穩的何燦就這麼摔在了地上。
“哎喲,撲街啊肖革!你扶一下會死啊!”
“會死。”
肖革面無表情地看着何燦,看她在薛文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一小陣裹着濃重酒意的風撲面而來,席卷了肖革的鼻腔,連帶着他自己身上的酒味也都聞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