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還你了。”
肖革的手腕比何燦粗很多,戴在何燦手上顯得十分粗大的珠子到了肖革這,就剛剛好,可肖革卻覺着,不如何燦戴着好看。
更别提它上面還殘留着何燦的體溫。
“好聞嗎?”何燦歪着頭又問了一遍。
“好聞。”肖革回答,然後默默将手蓋在珠串上,似乎想将那份體溫留得更久一些。
……
何燦投資項目雖然在肖革的幫助下成功了,但等待回報的日子裡多少有些空虛,想再找點事情來做。可港府變革在即,大部分人都在觀望之後的新政策,投資市場一時真空。何燦沒摸到新門路,恰巧愛車又維修完成,幹脆約着李懋他們一起去跑車。
跑的還是他們熟悉的雀山,比起雷公山,這裡更像是何燦的根據地、精神老家,小時候她媽媽就常帶她來這附近玩,與她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跑完幾圈,一群人沒什麼形象地蹲在路邊喝飲料,吃着從路邊攤買來的雪糕。
明晃晃的日光就在頭頂曬着,但雀山朝海,海風自山間吹過,倒也不覺得熱。
何燦心血來潮,指着腳下那一段公路:“我們去那裡跑兩圈吧。”
雀山腳下是一塊還未開發的灘塗,也沒有什麼正式的名字,因為背靠着雀山,就被附近居民稱之為雀灣。
這是一塊面朝大海平坦且開闊的地面,沿着公路一直往東,能通往何燦現在所居住的九龍灣,而往西則通往海邊,此時太陽已漸漸西沉,有民衆三三兩兩往這裡聚集,想要看日落。
何燦打開車窗,緩緩減速,然後停在路邊,看着前方一望無垠的遼闊海面,惬意地感受着海風吹拂,緩和自己剛剛因為追求速度而沸騰的血液。
跟在她後面的幾輛車也逐漸追了上來。
“哎,趁現在還能跑,就多跑跑吧。”
何燦朝說話的人看去,見是那位推薦她去沙龍的朋友,便問:“怎麼說?”
“據說雀灣已經納入市政規劃了,馬上就要公開招标,以後想這麼自在地在這裡跑車肯定是不行了。等這裡開發了,就不是什麼雀灣,該叫鳳凰灣啦。”
經濟的巨輪每天都在往前迅速前進着,港城土地面積狹小,隻會不停地開發,像這樣原生态的灘塗,也隻會越來越少。
遠的不說,就說何燦他們現在居住的九龍灣,幾年前還是不怎麼起眼的小漁村小灘塗,現在便已經成了新貴們最受青睐的頂級居所了。
“這裡是要蓋住宅還是商業大樓啊?”
何燦覺得有點可惜,若是這裡蓋上高樓,後面的雀山都要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别說看海了,視野都受阻。
屆時不管是海景還是日落,又都成為了富人的專屬……
“那倒沒定。”對方說道,“聽說最近幾家公司都在瘋狂地出方案招标,哎,你老公的寰宇也參與了啊!”
言下之意是“你老公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
何燦聳聳肩,她就是不知道啊,肖革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現在想來,搞不好就是在忙雀灣這個項目。
說曹操曹操到,電話立即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人是薛文,何燦迅速接起,生怕薛文打電話過來是肖革出了什麼事。
“喂,太太,能否麻煩您幫革少收拾幾套換洗衣服送到公司來?”
“呃,啊?我嗎?”她幫肖革收拾衣服?
從來都隻有肖革替她安排出席活動穿什麼,畢竟肖革不信任她的審美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日常穿的衣服幾乎每一套都遭受過來自他的嘲笑。
但今天要由她來替肖革選衣服嗎?
想起肖革那副衣架子身材,何燦心裡既緊張忐忑,又躍躍欲試的興奮。
她迅速和朋友們打了聲招呼,便迫不及待地驅車回到了九龍灣。
家裡,林嫂正在打掃衛生,布袋就跟在她腳邊進進出出,見何燦一回來就往肖革房間裡沖,一人一狗都有些驚訝。
“出什麼事了?這麼着急?”
何燦一把拉開肖革所有衣櫃的門:“他讓我給他送幾套換洗衣服。”
但當衣櫃内整整齊齊的景象映入眼簾,何燦就傻眼了,一水兒的黑白灰藍,竟沒有多餘的顔色了,她來時路上想象中要将肖革按照芭比的男朋友Ken那樣打扮的心願也瞬間落空。
“真乏味。”何燦評價着拉開放領帶的抽屜,裡面也幾乎都是同色系,從上到下透着一股不會出錯的沉穩感。
全然失去興緻的何燦随便挑了件深灰襯衫,配黑色西褲,選了一條淺灰條紋領帶,又翻一雙襪子一并塞進袋子裡就要出門。
卻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折返,然後拉開肖革衣櫃下方的另一格抽屜。
裡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男士内褲。
何燦挑了挑眉,剛剛消散的興緻又重回頂峰,眼神中充滿了審視的惡趣味。
她拎起一條展開,又往凸起處摸了摸。
“哇嗚——”
啧,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