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幼甯驚訝。
她跟着徐大夫回了醫館,和醫館的大夫、助理、學徒、藥童一一打過招呼後,徐大夫将一壺酒精放在了她面前。
雲幼甯拿起,輕嗅,刺鼻的酒精味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
徐大夫笑呵呵地介紹,“這是用蒸餾法提取的酒精,用于消毒殺菌。”
雲幼甯腦中快速閃過幾味酒的香味,她瞬間明白了徐大夫叫她過來的用意,“您的意思是……”
徐大夫說:“神女說,玉米可以用來釀酒,純度比當前市面上的酒要高得多。我是想,正好我們的玉米豐收了,酒這東西,又能高價銷售。”
雲幼甯道,“我去找神女。”
徐大夫有些遺憾地提醒雲幼甯,“神女有很多很多農産品再加工的方法,搞起來有助于緻富,但是吧,當前我們條件不充分。”
雲幼甯了然,她莞爾一笑,“一樣一樣地來。”一口吃不成胖子。
雲幼甯馬不停蹄地去求見神女。
正好碰上祝遊川在和賀青藍談一起命案。
祝遊川端着茶杯,“我雖非‘人性本惡’論的支持者,但我也并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青年嘴角上揚,“這世上很多人都是需要約束的。”
賀青藍平靜地開口,“而這,就是你的工作。”
祝遊川一怔。
賀青藍道,“找出兇手,嚴懲不貸,以威懾所有人。”
祝遊川無奈地看着賀青藍,“這正是我來找您的目的,您是要讓我查案嗎?可我沒有查過案,我擔心……”
賀青藍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法律人,不會查案?”尾音擡高,自帶嘲諷。
祝遊川:“……”在下給自己的定位是謀士,謝謝。
賀青藍表示疑惑,“查現場、找證據、問證人、查社會關系,然後根據調查到的東西進行推理,這有什麼不會的?你還可以找醫館借一個學過《洗冤集錄》的醫生替你解剖死者屍體,直接查死因。”
祝遊川扶額,“理論是理論,實操是實操啊。”我又不像您能掐會算。
賀青藍睨了他一眼,“放心吧,你如果找錯了兇手,我會提醒你的。”
有了她的保證,祝遊川立即振作了起來,“多謝神女,有您兜底,我就安心了!”
坐在祝遊川對面安靜聆聽的雲幼甯忍不住問道,“發生了命案嗎?”
祝遊川回答她,“是的,就發生在縣城。”
事實上,這段時間,其他地區已經發生過不少案件了,隻是縣城有神女坐鎮,還沒有出現死人的情況。
如今突破了0。
賀青藍沒覺得奇怪,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糾紛,發生命案不稀奇。
但程輝他們比較在意,希望盡管解決,找出兇手。這項工作落到了從未查過案的祝遊川身上。
雲幼甯眸光深邃,“人是不會滿足的,神女如此眷顧大家,依然有人貪得無厭、铤而走險。”
這話就明顯帶了濃烈的個人感情。
祝遊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賀青藍自然地轉移話題,“你來找我,是問釀酒的事?”
雲幼甯點頭,“正是,我想和北方草原的部落做買賣,茶葉和酒都是很好的商品。”
賀青藍憑空取了一張寫着釀糧食酒步驟的單子給她。
雲幼甯接過,快速掃了一眼,大喜,“多謝神女!”
賀青藍道,“你是為了本地百姓,不必謝我。”
雲幼甯起身,“神女,容我先告辭,我去找人試驗一下。”
賀青藍颔首,“你去吧。”
祝遊川放下茶杯,也站了起來,“那我也告辭吧,我去醫館借人驗屍,等查到線索再來找神女您對答案。”
賀青藍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祝遊川和雲幼甯一起離開了縣衙。
他看着身旁的少女目不轉睛地盯着單子,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一個人“開會”,不由得一笑。
雲幼甯:“……”
她擡眼,望向祝遊川,眉眼彎彎,“公子有何指教?”
祝遊川笑道,“指教談不上,我隻是想到你和莫驚春一樣努力,我也不能偷懶,要抓緊時間幹活。”
“努力?”雲幼甯微笑着重複。
祝遊川點頭,“是啊,努力,你手上的活兒已經夠多了,還要找神女學釀酒,現在又一邊走路一邊看單子。讓我想起前段時間的莫驚春,她每天起早貪黑地研究怎麼搞好豐收節,有時候飯都顧不上吃。”
雲幼甯眨了眨眼睛:哦,你不是在陰陽怪氣,是真的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