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卿咬牙,呸,就知道他要嘲諷。
為了錢嘛,不磕碜。
洛青卿巴巴的跟在蘇舒月身後,見他提審呂豐,便一早備着筆墨紙硯,坐在了蘇舒月下首,就等着蘇舒月開口了。
衙役押着呂豐,雙膝跪地,便是如此,呂豐也偏着頭。
蘇舒月拿起桌上的面具道:“這個東西,應是你加入某派的憑證罷,你們行事便是以這個東西敷面。你們這次的命令便是殺死許小蓉母親。”
呂豐此時才轉過頭來,盯着蘇舒月,似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聽不懂。”
“聽不懂?那麼我便問你,你為何來我府上?”
呂豐道:“聽聞自京都來了一位高官,自然想偷一點東西,出去賣錢!”
蘇舒月道:“偷東西?為何白天來此?還要手持利器?”
呂豐道:“那當然是為了滅口。”
蘇舒月手臂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眯眼瞅着他。
一股名叫危險的本能如附骨之蛆攀附着呂豐的這個神經。
蘇舒月再道:“你如此忠心耿耿,不知其他幾位是不是也如你一般這麼有骨氣?”
蘇舒月走下來,語氣間屆是威脅,居高臨下:“本官給過你機會,來人,拖下去。告訴其他人,棄暗投明者,賞金五兩。”
洛青卿心底哇哦一聲,蘇舒月恩威并施,不信他們不招供。
這些人為了利聚在一起,也可以再次為了利提供線索。
蘇舒月這招很好使,其它黑衣人很快便吐出來點東西。
他們幾個隻是無憂洞最低檔的參與者,平時白日務工,在有任務時,便有人通過一些手段通知他們。
蘇舒月審了幾人,唯獨不審呂豐,并将幾個人和呂豐監牢隔的老遠,卻偏偏讓他聽到提審并送回牢房的聲音。
“哎呦,大理寺卿就是大手筆,居然真的給我五兩。”
“我也是啊!真的好大方。”
“哎呦,這銀子是真的!是真的!待我出去了,我就去喝點小酒,不比跟着呂豐賣命強啊!”
“呂豐?他哪裡懂什麼!沒錢還要我們給無憂洞買命?”
大牢裡,僅僅有一支火把照明,照不到的地方屆是一片昏暗。
洛青卿在一處拐角處,輕輕拽了拽蘇舒月的袖子,輕聲道:“大人,呂豐會不會上當啊?”
“他會。”蘇舒月十分自信。
“大人,不是已經知道,他們是無憂洞的部下了嗎?還要知道什麼?”
蘇舒月道:”呂豐知道的信息要比他們多。許小蓉朋友起死複生,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東西沒查到。”
”周儀和周英在湖邊救下許小蓉之母,恐怕也是他們的手筆。”
洛青卿目瞪口呆看向蘇舒月。
燭油一滴一滴在滴在地上,響起不大不小的聲響,如同擊在鼓面上的大錘,咚咚咚将人的心理防線擊的粉碎。
呂豐終于受不了了,他扒在大牢門前,伸手似要抓住什麼似的,他叫:“來人,來人!我說我說!”
呂豐再次被提出來,跪在下面。
蘇舒月示意洛青卿動筆。
“呂豐,本官的耐心有限。你所知的消息你的同謀已交代的清楚,你見本官什麼事?”蘇舒月道。
洛青卿在蘇舒月第一句話時,筆尖在紙上滑下狠狠的一道墨痕。
呂豐叫道:“大人,小的比他們知道的多,真的大人,請您相信我!”
蘇舒月起身道:“洛侍衛,走吧。你上次不是吃過西市的烤肉嗎?味道如何?”
洛青卿視線在他和呂豐之間轉了轉,接下蘇舒月的話茬道:“挺不錯的,大人現在就去嗎?”
呂豐見此二人不緊不慢,完全忽視自己,心中一急,也不在賣關子了,直接開口道:“大人,我們确實是去滅口的,可是沒有成功呀。大人身側的洛侍衛下手太狠了,直接廢了我們三位兄弟呀。”
蘇舒月轉身重新做回自己的座位上。
洛青卿抱拳:“多謝誇獎。”
呂豐罵到,人為什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他道:“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啊,若我們不動手,無憂洞便會派人過來折磨我們呀。”
蘇舒月問道:“為何幾日,本官完全沒聽聞過什麼無憂洞。”
呂豐道:“那是因為,無憂洞本來就是見不得光。我隻見過一回,上次給我傳信的人,他在月黑風高夜,他去亂葬崗掘墳啊。”
蘇舒月問道:“前日前,許小蓉之母臨水欲跳,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呂豐腦門熱汗一直流,為何這些也會被他猜到。
蘇舒月又問:“掘墳?莫不是這個人和許小蓉也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