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後,洛青卿看着桌案上堆着滿滿的菜肴,問道:“大人,不多吃一點嗎?要死也不要做餓死鬼,很可惜啊。”
蘇舒月看向洛青卿,笑她:“洛侍衛吃飽了?”
“那當然。”
洛青卿道。
蘇舒月擡眸看向主位的無憂洞洞主,有一位一道紋繞過舞者直朝着無憂洞洞主而去,行禮過後便伏在無憂洞洞主耳旁,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惹的無憂洞洞主目光頻頻往蘇舒月所在的方向瞅來。
蘇舒月神思百轉,低頭便朝着洛青卿道:“跑。”
洛青卿吃飽喝足,眼光明亮,道:“好,大人你自己保重。”
便在此時,廳門被關,舞者和樂師一下子亂了調子,慌亂起來,舞者雙膝跪地全身發抖在堂中。
廳内一下子炸起了鍋一樣。
“洞主,你這是幹什麼?”
“我等奉你邀約而來,你這是要對我們拔刀相向嗎?”
無憂洞洞主站起身笑道:“各位稍安勿躁,本洞主隻是想查一查假冒之人。”
随着這句話落地,更熱鬧了,賓客都一個個檢查起來。
無憂洞洞主目光一下子鎖定蘇舒月,大聲道:“不知你是何人?為什麼要冒充司戶參軍王信?”
與蘇舒月相鄰的幾位賓客都離了他幾丈遠,方才同蘇舒月探笑的面具男出聲道:“洞主,為什麼一口咬定面前此人是假冒者?”
無憂洞洞主身後走出來一人,臉色帶着二紋面具,走向蘇舒月所在的方向,他的聲音很是嘶啞,目光一旦鎖定住,便如同被一條毒蛇對上一般,他道:“有消息傳來,王信已死,不知閣下是誰?消息真假,總要一驗。”他的手靠後,一點點抽出配腰間的橫刀。
這架勢可不是嘴上說的驗一驗了,橫刀出鞘,便是要見生死。
洛青卿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她站出來,擋在了蘇舒月身前,右手伸向身後也摸向了刀柄。
洛青卿覺得自己手中被塞入了什麼東西,她也沒回頭,微微側首:“什麼東西?”
蘇舒月道:“打不過就跑,将這個東西往天上放,自會來人。”
洛青卿也沒同他再說什麼,接過東西往懷裡一塞。
洛青卿與二紋面具人距離越來越近,戰鬥一觸即發,空氣都變的稀薄起來,電光火石之間,二人也不知是何時交上了手,刀聲相擊刮擦着耳膜。
洛青卿身段瘦削,與她相鬥的二紋面具人身材魁梧,雙臂有力,揮出的刀帶着破空聲砸在桌案上,嘩啦一下便劈成了兩半。洛青卿見他欲朝着蘇舒月而去,右腳猛的使力,地上鋪的木闆都被她踩出了一道深深的劃痕。整個人便騰空而起,手中橫刀便朝着男人劈下,男人立刻回首掏刀格擋,铮的一聲巨響,二人衣袍被看不見的氣勁帶起,獵獵作響。
洛青卿隻覺的虎口發麻,氣息崩的死緊。
呼,面具男人手上往上一擡,本來是壓制平衡,在這一瞬間便被打破。洛青卿本能捕捉危險,凝眸收刀迅速後退,回首再看,二紋男動了動肩膀,還是十分放松樣子,他冷笑着:“小子,天賦不錯,可惜你今日便要死在這裡了。”
洛青卿抹了一下嘴角殷出的鮮血,心中如何不敢輕視,面上卻十分嘲諷道:“我今日若将你斬于刀下,豈不是我揚名之時?”
“大言不慚!”
洛青卿冷哼一聲,二人再次交上手,倆柄橫刀發出呲拉刺啦的聲音,刀鋒相交,二人從出拳,手肘,踢腳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便成了副武器,隻看的衆人眼花缭亂。
洛青卿并不好過,一招一式,處處被人壓制。手中橫刀一個橫斬,铛,又被格擋,緊接着便是對方的刀鋒朝着自己的面部撩來。
洛青卿後撤一步,避開了刀鋒,心中焦急,周英怎麼還沒到。她這番一分神,二紋面具人已持刀削下,洛青卿一手按地,便聽見木闆碎裂,洛青卿再一揚,鋪着的着木闆嘩啦啦被她掀起五六塊,一股腦便朝着二紋面具男臉上而去。
洛青卿趁這個功夫已經閃到了一邊。
正廳前因為二人的打鬥,早已一片狼藉,桌案不知道翻了幾張,菜肴連湯帶水呼啦啦撒了一地。
賓客們都繞開這片地,廳内原本就人數衆多,又安排了這麼多桌案,突發混亂,也不知道往哪裡跑了。人擠人,桌案都摞在一處,高高低低。
洛青卿和二紋面具男打到哪裡,哪裡便可以好下場,刀劈之下,沒有一片好地。
二人從廳中打到廊柱下,洛青卿脖子一縮,橫刀差點削下她的頭發絲,橫刀直直卡在石柱上。洛青卿躲閃後,手中刀鋒趁着這一間隙砍向二紋面具人的手。
就在此時,二紋面具人手上使勁一把便抽出來橫刀,铮,倆刀再次相交。
“住手!”
是誰的聲音?
衆人隻見無憂洞洞主上前幾步,大聲喝到。
讓人矚目的是,無憂洞洞主身後之人,那是……
假扮王信之人!他什麼時候上去的,而且,他手中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匕首吧?寒光映照下是無憂洞洞主脖頸上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