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卿還以為像他這樣的執法嚴明的官,肯定要斥責自己倆句,結果蘇舒月怎麼像沒看見似的。
“下次這種事情,沒必要自己動手。”
洛青卿心裡大大的問号,去瞅蘇舒月,蘇舒月已經沒有完全說話的意思了。
蘇舒月将賬簿翻完,叫了紙筆,寫下一串串的數字,又寫了一個地方。
他看完這些并整理足足花了倆個時辰,除去剛進來時看了張勝一眼,其餘時間一個眼風也沒給他。
張勝一點也不配合謝儒,直接啐。
洛青卿眼疾手快的拉開了謝儒。
蘇舒月此時才慵懶的開口:“你怕是不知,這位謝仵作的手段。”
張勝不屑的瞪着蘇舒月,意思很明顯,黃口小兒,吓唬誰呢。
蘇舒月緩緩開口:“我聽聞有一種藥丸,名曰,千機垢,服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巧不巧,幾日前,我便将這個配方交給了謝仵作。謝仵作,還不拿出來,讓他服下。”
張勝滿臉的不信:“笑話!我還能栽在你手裡不成。”
洛青卿便看到謝儒打開了箱子,在最底層掏出一個紅色瓶子,拿開瓶塞之前,謝儒還十分保險的帶上了棉布手套。
洛青卿退了倆步,便看見謝儒很粗暴的捏住張勝的鼻子,直直将藥瓶的東西往嘴裡倒。
她倒抽一口氣,好家夥,謝儒的手法果然粗暴的很。
蘇舒月走出房門,便見周英帶着一位信使前來,道:“大人,徐州直接調了當時案件,派人送來。”
信使從背囊處拿出一封臘封的書冊,恭恭敬敬的上前遞給蘇舒月。
蘇舒月接過,将書冊打開,看了倆眼後,才遞給了洛青卿。
洛青卿也很自然的接過來,迅速掃了一眼,直接驚道:“這些死者互無來往,與張勝也可以矛盾糾紛,張勝為什麼要殺他們。”
大理寺卿位于京都,各地的懸案以及影響力較大的案子都會由呈上去。
蘇舒月早已将所有的案子翻了一遍,對于洛青卿此言,他道:“人性不可窺也。”
洛青卿撇嘴,繼續翻開此案記載的所有證據鍊,最後一頁附帶着,兇手認罪伏法。
洛青卿細細看着口供,她道:“伏法之人并不是兇手。他受了刑,一直喊冤,被當時的徐州刺史按罪了。”
蘇舒月道:“當時民冤已深,當時所有衙役皆看見犯人行兇,便将此人逮捕,已堵衆口。”
洛青卿情緒很激動道:“這不是草菅人命!”
蘇舒月挑眉看向她,洛言平時一副樂呵呵什麼都不在乎的神态,這個案子到讓她情緒這麼激烈。
洛青卿看了案子發生的時間,三年前,她道:“若不是張勝殺王信暴露招式,那是不是此案亡者永遠都不會真相大白?”
蘇舒月出聲安慰道:“萬幸,洛言你已經将他拿下了,為衆為死者尋到了真相。”
洛青卿擡眸看向他,便見蘇舒月目光很堅定,便是洛青卿看過來,蘇舒月也沒有任何躲閃。
洛青卿原本很沉悶的心情突然被融化,她揚起臉,眸中陰霾一掃而空,她道:“大人說的對。”
周英和周儀倆人對視一眼,心中都在驚詫,蘇舒月什麼時候安慰過别人?他們倆目光都飄過了洛青卿,蘇舒月真的給了她好多特權,徐州案子非朝廷官員不得看,蘇舒月随手便交給洛言了。
瞧洛言這小子還察覺不出來呢。
蘇舒月也沒給他們倆多餘思考的時間,蘇舒月直接道:“去準備東西。”
這二位一愣:“準備什麼?”
蘇舒月道:“将洛言易容的東西取來。”
洛青卿:“?”
蘇舒月帶着洛青卿避開許多人,洛青卿看着越走越偏僻,心中揣揣不安,蘇舒月聰明的很,難道他已經看出來,自己臉上是假面皮?
洛青卿哎喲一聲,鼻子直直撞上了蘇舒月的後背,蘇舒月平時看着就是一個書生模樣,這一靠近,洛青卿才注意到,蘇舒月後背肩膀好寬,腰帶緊束,處處顯示這蘇舒月身軀很精壯,健康的美。
洛青卿眼珠子亂瞅,心中唾棄自己,又不是沒見過男子,怎麼自己就誇他呢。
“洛侍衛,可能根據畫像複刻容貌?”
洛青卿聽聞此話,提起來的心安穩落了地,一點即通,她道:“劉府那樣吓不住張勝,張勝此人意志太堅定。”
蘇舒月道:“洛侍衛盡管易容,其餘交給我。”
蘇舒月将案卷翻到中間道:“這些是死者畫像,這幾日勞煩洛侍衛将他們一一複刻出來。”
洛青卿接過,摸下巴道:“大人,這隻是畫像,複刻出來不一定會像。”
蘇舒月道:“你盡管複刻便是。”
這幾日,洛青卿很忙,自己的易容玩意都被周英取來,周英也沒走,看着這些細刷子不同顔色的顔料,他道:“洛兄弟,這次易容成誰的模樣啊?”
洛青卿熬的眼眶都黑了,沒好氣的道:“七位死者。”
自己就不應該答應!那是七位!有男有女,幾天時間,根本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