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麟研究了兩日,發現那就是普通的面霜,還求助了江豐德,江豐德的結論與江柏麟相同。
難不成是有什麼成分,時間一久就失效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個辦法就行不通了。
整瓶偷回來,對方很有可能會去報官,所以江柏麟打算走正路——花錢購買配方。
但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堂堂江公子花錢購買一個小商販的方子,所以讓王山男扮女裝,假裝成顧客。
傍晚時分,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王山的目的又非常明确,所以他沒有夾着嗓子裝小姑娘。
王山:“朋友,我家主子看上了你的點痣膏,想出錢買你的方子,你出個價吧。”
柳昭隐:“十萬。”
王山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說:“别開玩笑了,就是一張點痣膏的方子而已,我們願意出五十兩,你看如何?”
柳昭隐:“要不這樣吧,叫你家主子給我磕個頭,叫聲爹,這方子我可以免費給他。”
王山又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沒有聽錯,随即原地彈跳道:“放肆!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
柳昭隐無辜道:“誰啊?”
王山氣得咬牙切齒,偏偏不能說出江柏麟的名字,隻好指着柳昭隐胡亂罵了一通。
柳昭隐:……
他這個弟弟,偷感真是越來越重了。
這頭,柳昭隐慢條斯理地收着攤,那頭,王山義憤填膺地向江柏麟控訴着圖圖大師。
王山:“公子,十萬啊,他怎麼不去搶呢?不知道還以為是長生不老藥呢!刁民!見錢眼開!一輩子發不了财!”
江柏麟耷拉着臉說:“行了,别嚷嚷了,先回府吧。”
出價十萬,要麼是不想賣,要麼就是想敲他一筆。
回府的路上,江柏麟特地留意了一下江昭隐的宅子,人沒了,鄰居至少能聞到味兒,宅子依舊大門緊閉,卻遲遲沒有傳來江昭隐的死訊。
人人喊打,吃飯都難,他這宅子裡還有能吃的東西嗎?江柏麟非常懷疑,可是他怎麼還沒尋短見?江柏麟不滿地放下簾子,真能苟。
*
時間來到穿越後的第六天,今日沒有男扮女裝的奇怪顧客,但柳昭隐總覺得江柏麟不會這麼輕易放棄,下一次他會出什麼招呢?清澈的高中生柳昭隐想象不出來,便不再想了。
柳昭隐很想擁有一間鋪子,可是租金太貴了,他便想與人合作,他隻需要一小塊地方,夠容納他和顧客兩個人就好。
他會告訴他的顧客,配合着鋪子裡的面霜使用,祛痘、祛斑、或者祛痣的效果會更佳。
使用消除筆祛痣,本不需要再用任何護膚品,但是為了那一小塊地方,柳昭隐願意奸詐一些,沒想到的是,三家水粉鋪子全都不願意跟柳昭隐合作。
被第一家拒絕的時候,柳昭隐還不明白為什麼,這老闆的商業嗅覺也太遲鈍了,圖圖大師會給他們帶來很多銷量的。
還是第三家,叫做思顔坊的水粉鋪子,那裡的老闆跟柳昭隐說了實話,說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叫他們不許跟圖圖大師談任何合作,對方也不避諱,直接報了自己的大名——魏洛。
柳昭隐:……
那就不奇怪了,尋常人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擋他的财路,必得有錢又有勢才行。
魏洛是魏妃娘家弟弟的庶子,算是魏妃的侄子,魏家勢大,卻在經濟上稍遜一籌,近些年,魏家一直琢磨着,想在大康王朝的經濟領域插上一腳。
魏绾绾和江豐德成親後,有江家供貨,魏洛便在京城的内城開了一家水粉鋪子。
江柏麟雖然開始接手江家的生意了,但賬本他的祖母是要過目的,十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不可能随意挪動。
于是他便找到了魏洛,魏家勢大,常年混迹官場,他們想要什麼東西,方法多的很,對付刁民的手段也多的很。
江柏麟:“此藥膏十分新奇,若能得到配方,将其獻給娘娘,娘娘必定十分開懷。”
魏洛不會制作藥膏,他拿到配方,制作還是得靠江柏麟,到時候兩人可以平分這樁功勞。
“這麼好的事,你會讓給我?”魏洛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已經偷偷的研究過了,但是研究不出來,所以才來找我。”
魏家和江家是合作關系,但是年輕的小輩之間亦有競争,隻有優秀的晚輩才值得長輩提攜。
王山:“你怎麼說話的!我家公子好心好意地幫你、”
魏洛的小厮孫平打斷了王山:“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家公子除了那次皇商大會上寫了一張方子,得了神童的頭銜以外,這麼多年還研究出什麼了?”
王山:“你!”
孫平:“什麼都沒有!”
魏洛不滿的瞪了孫平一眼:“這麼多年了,還是學不會說謊,沒看見江公子不高興了嗎?”
孫平:……
公子啊,你也沒有放過他。
士農工商,即便是皇商,也經常被當官的看不起,魏洛看不起他,江柏麟知道,但拿到配方才是最重要的。
江柏麟:“魏洛,我是在幫你,沒有這張配方,我一樣可以繼承整個江家,而你,你有多少個兄弟,在魏家排行老幾,你自己最清楚,再拿不出像樣的東西,娘娘可就不一定會把鋪子給你了。”
其實,江柏麟也看不起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