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慶帝:……
一衆大臣:……
太有說服力了。
孫平還想說點什麼,但是四号偷偷地戳了他一下。
二皇子蕭司明:“父皇,江家經營水粉行業多年,江公子又是神童,定然不缺水粉方子,江公子的新品打算在踏青宴上面世,想來沒有時間和精力籌謀其他。”
提什麼新品啊?江柏麟的心咚咚咚的,新品沒了!他都把研究新品說成抄寫經文了!
蕭司明:“魏洛想得到配方,也是為了更好地經營琢玉閣,說明他還是有上進心的,隻是用錯了方法,聚衆鬧事,本該重罰,但是魏洛中了天雷,生死未蔔,該怎麼罰,倒是有些為難了。”
既幫江柏麟解了圍,又給他挖了個坑,又讨好了魏家,還給康慶帝的輕輕放下找好了借口。
江柏麟叫魏妃姨母,魏洛叫魏妃姑母,他們都是替魏家辦事的,康慶帝明擺着不想在這個時候得罪魏家,所以不管魏洛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可能重罰,這時候就需要一個和事佬。
孫平和江柏麟的話誰真誰假,康慶帝并不在意,不管是誰的主意,追究下去,傷的都是魏家的面子,所以到此為止。
他在意的是,一個魏洛都能讓底下的人如此忠心,那麼魏成章呢?魏天明呢?魏妃呢?
可是魏家不好搞,若不能連根拔起,那便不可驚之,否則有造反的風險,康慶帝也窩火。
大臣們有讨好魏家,為魏洛開脫的,有控訴魏家,希望重罰的,也有看熱鬧不說話的,嗚嗚央央吵了小半個時辰。
魏洛指揮手下驅趕商販是闆上釘釘的事實,魏成章作為父親,自請罰俸半年,來為魏洛的錯誤行為買單。
康慶帝罰魏洛的琢玉閣閉店一月,好好整頓整頓再營業,并給東石街上的商販每人二百文的撫恤金。
對于這樣不痛不癢的懲罰,魏家的敵對陣營全都憤憤不平,蕭靖安卻很開心,好像很容易滿足的孩子,從不讓他的父親為難,還提供了難得的情緒價值。
五哥說過,現在不是獵殺駱駝的時候,而是往駱駝身上放稻草的時候。
所以他知道,不管怎麼煽風點火,這場火都不會燒到大皇子和三皇子,不過沒關系,朝中多的是對魏家不滿的大臣,不滿就是那些稻草,需要積累。
先前還吵的熱火朝天的,又是國法,又是天王老子,如今,一點小小的懲罰就讓蕭靖安如此開心,大臣們都覺得六皇子的腦袋恐怕還是沒有治好。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今日之事太過突然,大皇子三皇子包括同陣營的大小官員,全都措手不及,雖然康慶帝沒有遷怒他們,但他們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大皇子府。
蕭書君咆哮道:“我才是父皇的長子!父皇卻從來不肯替我立威!我一天到晚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個字!他老六憑什麼能在大臣面前肆無忌憚地潑我髒水?”
蕭允琛:“父皇偏寵六弟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倒是你,能不能少講一點大道理?在旁人的污蔑面前,大道理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蕭書君:“你還埋怨上我了?父皇若是信了六弟的話,所有那些罪名也有你一份!”
蕭允琛:“所以我很努力地在抓他的破綻,我點了他好幾次,你都跟不上趟。”
蕭書君:“我是皇長子!難道你讓我像老六那個瘋狗一樣在大殿上亂吠嗎?!”
蕭允琛無語到生氣:“皇長子皇長子!少念叨幾遍!沒人搶你的皇長子,可你翻翻史書,我朝有幾位皇帝是皇長子?!”
蕭書君:“你!”
兄弟倆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江柏麟到了:“大表哥,三、”
蕭允琛:“江柏麟你本事大了啊?從頭到尾瞞得嚴嚴實實,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江柏麟哭唧唧地說:“三表哥我沒有!我沒有叫魏洛驅趕商販,我一直在府裡研究……”
蕭允琛:“你有多大的本事我們能不知道?騙騙别人也就算了,你最好能在踏青宴上拿出像樣的東西,别叫母妃丢了臉!”
江柏麟:“是。”
蕭允琛:“再有這樣的事,所有的責任你自己一個人擔。”
江柏麟哭唧唧道:“我真的沒有、”
蕭允琛:“江柏麟!本皇子不說穿是給你留着情面呢!”
比起江柏麟,他們更相信孫青和孫平的話。
魏洛遊手好閑慣了,吃吃喝喝本也犯不了大錯,但他其實很想做出點成績,所以就很怕有人給他“提建議”,“搞合作”。
他要是有正經點子,就不會一直沒起色了,心術本就不正,偏又有财富和權勢,讓他滿腦子都是強.取豪.奪的戲碼。
偏偏他又好面子,搞得好像自己才是主導似的,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多努力啊,殊不知江柏麟早就在魏妃面前邀過功了。
江柏麟灰溜溜地離開了大皇子府,蕭允琛實在氣不過,罵了一句:“魏洛那個蠢貨!”
蕭書君:“三弟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都快氣死了,還跟他講身份?蕭允琛臉上寫着:有病吧。
蕭允琛:“方才一直大吼大叫的人是誰啊?我才喊了一句,你就提醒我注意身份?上行下效的道理懂不懂啊?皇長子?”
蕭允琛的護衛提醒到:“殿下,您摔的是大皇子府的茶壺。”
蕭允琛:……
蕭允琛當着蕭書君的面摔了他的茶杯,又摔了蕭書君的,還踹倒了凳子,一副你能把我怎麼辦的表情離開了大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