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我可以告訴你，但事關穎妃和朝中局勢，你萬萬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任何細節。”

柳昭隐：“行。”

略去妖物禍國的寓言，蕭鶴川把他調查到的線索全都分享給了柳昭隐，從林信自小身子弱，到林知毅帶着周良回祖籍，到卷宗上被描的字，再到賀敏慧雇傭殺手。

柳昭隐：“張瑾、虞忠義、康仕德，都跟二十二年前的事有關，那十年前的死囚犯呢？”

蕭鶴川搖了搖頭。

孟文瑩是被人用匕首殺害的，說明她到達死囚牢的時候，那些囚犯都還活着。

如果她撞見了殺害死囚犯的兇手，那麼她的死因應該跟死囚犯一樣才對。

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就是殺害孟文瑩的兇手離開以後，擁有杜鵑能力的人殺了所有的死囚，這個人是不是周良，目前還不能确定。

三百多位死囚分别來自不同的村縣，相互之間也沒有任何關聯，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周良的仇人。

死囚犯的屍身全都燒了，為了不讓事情傳出去，獄卒也都被秘密處置，還有可能進入死囚牢的，就是他們的家屬，或者裝作家屬的仇人，或者送飯的人，想從中篩查出嫌疑人，猶如大海撈針。

*

蕭鶴川的手下已經偷到了周良寄給金知栩的信，二十二年前的六月初五，事情發生以後，周良給金知栩寄過四封信，内容比之前沒有異常。

直到第四封，周良說要回一趟祖籍，從那以後兩個人便斷了聯系。

蕭鶴川猜測，那四封信是周良在被脅迫的情況下寫的，賀敏慧沒有急着殺掉周良，就是擔心金知栩發現異常。

經過一年的“正常通信”，賀敏慧便要徹底鏟除周良，這個時候，有人救走了周良。

信件已經還了回去，經過字迹對比，蕭鶴川确定寫下“打火石很好用”的飛蟻，就是周良，可惜康仕德死後，周良不知所蹤。

蕭鶴川：“想找到周良，就得知道他下一個目标是誰，孫章平、賈青雲、鄭有道、錢明甫，都得盯着，或許還有我們不知道的。”

柳昭隐想想都覺得頭疼：“他的仇人怎麼都這麼厲害？不是一部的尚書，就是富商？”

蕭鶴川：“陛下有意減少遠山縣籍的官員數量，所以提拔了不少其他州縣的進士，這幾個人偏偏僞造過身份。”

柳昭隐：“好氣。”

小川突然溜達了進來，柳昭隐沉悶的心情終于開朗了一些，他抱起小川：“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貓，叫小川。”

蕭鶴川還沒說什麼，柳昭隐先心虛地解釋道：“我撿到它的時候，它脖子上就戴着這個牌子，牌子上就寫着小川，它本來就叫小川，才不是我起的。”

沉浸在案情中的蕭鶴川不知道柳昭隐為什麼要跟他解釋一隻貓的名字。

*

隻有柳昭隐可以抓捕杜鵑，所以蕭鶴川需要柳昭隐幫忙的地方還有很多，可他還在被債務問題深深地困擾着。

蕭鶴川願意借錢給柳昭隐，讓他先還别人，可欠誰都是一樣的，在系統看來是沒有差别的，期限和金額都不會因此而改變。

柳昭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還是算了，有他們督促着，我還能抓緊點兒。”

蕭鶴川：“你的性子變了很多。”

柳昭隐：“因為我成長了呀。”

可是給蕭鶴川輸的血，是柳昭隐花了五萬積分從系統裡高價購買的，他的積分都快清零了。

這些積分有很一大部分都是包子念的，作弊得來的，再積攢這麼多積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

積分可是柳昭隐的命啊，但他不想暴露自己，而且系統也不允許柳昭隐用資源換取銀錢。

系統裡的生活用品、食品、藥品，全都從免費供應改成了積分兌換，系統不管柳昭隐是自己用，還是送給新交的朋友。

但是這位朋友如果給柳昭隐付錢，那贈送就變成了交易，系統不允許柳昭隐用系統裡的資源進行任何經營性行為。

要麼不兌換，兌換了就隻能免費送，系統的意思是，請任務者在兌換之前，想想清楚，這項規定同樣是為了節約成本。

所以柳昭隐想，怎麼變着法的讓蕭鶴川補償他一下？

柳昭隐：“大偵探~，你看你，一不小心又得養身體了，我呢，也不太知道你愛吃什麼，這樣吧，你想吃什麼就自己買，買回來以後我免費給你做，怎麼樣？”

蕭鶴川：“好。”

柳昭隐欣慰道：“跟着趙奇學了不少嘛，越來越上道了。”

找了蕭鶴川一整晚，剛才趕回來的趙奇，還沒來得及慶幸蕭鶴川沒事，先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真想靠着點痣還完五千兩外債，恐怕得到猴年馬月，蕭鶴川都有點可憐柳昭隐了。

蕭鶴川：“我在京城有不少鋪子，你挑一間，可以按照你的要求改造，我出錢，你出力，不論獲利多少，兩個人五五分，如何？”

柳昭隐眼冒星星道：“我最最敬重的偵探閣下！您的大恩大德，草民無以為報，那就收下了！”

蕭鶴川：……

原來，無以為報的下一句，還可以是收下了，蕭鶴川笑了笑。

*

柳昭隐用傳送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古蟾宮的兩個殺手，轉移到了蕭鶴川的莊子裡。

所以行香子千裡迢迢回到柳昭隐家，翻了個底朝天，依然一無所獲，為了追查他們的下落，行香子把柳昭隐家對面的宅子買了下來，行念微也帶了過來。

趙山和趙石已經審過朱峰了，可是賀敏慧的女兒做了皇妃，再加上從遠山縣出來的官員，賀家的勢力漸大，朱峰還有家人在遠山縣，所以他什麼都不敢說。

不知道飛蟻注入給範成的生命有幾天，目前他還活着，蕭鶴川安排了專人伺候他，飛蟻奪取了新的面貌，重新混入人群，蕭鶴川的屬下尚未發現可疑人員。

還好柳昭隐套出了錢明甫的本名：韓安滿，還有他在祖籍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員。

遠山縣的考生說，賀景知的爹娘當年就不太同意把事情壓下去，賀景知之死，按照醉酒後失足落水結案了，找到他的爹娘或許能夠解開一些迷題。

蕭鶴川不信任所有的傳信方式，所以他讓趙石去了一趟遠山縣，把消息遞給秦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