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明:“我隻是看不慣江柏麟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罷了,再怎麼說你也姓魏,他姓江,他憑什麼處處高你一頭?”
魏洛輕蔑地笑了一下:“水粉業的大紅人也該換一換了。”
孫平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柳昭隐的面具摘下來,柳昭隐在暴露身份和繼續裝暈之間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松開了偷偷摁着面具的手。
在場的人全都驚呆了。
魏洛:“江昭隐?”
他們早就把這個賭徒抛之腦後了,卻沒想到在東石街上混得風生水起的柳圖圖竟然是他。
魏绾绾一直想搞死江昭隐,這是她沒有明說,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沒想到江昭隐轉了性子,還制作出了連江家都做不出來的點痣膏。
怪不得成天戴着面具,原來是在隐藏身份,這下好了,他們既替魏绾绾解決了大麻煩,又能逼着江昭隐源源不斷地制作點痣膏,為魏家謀利。
江昭隐許久沒有露過臉了,說他死了都有人信,而圖圖大師跟着新認的幹兒子,開開心心地去京城做生意了,東石街上的百姓根本不會起疑。
蕭司明:“恭喜魏公子,這可是大功一件,事不宜遲,趕緊把人送到大哥府上吧。”
蕭司明真正的計劃是,讓蕭書君把柳圖圖關在他的密牢裡,最好能用些刑,過幾日,他就把這件事情暗中傳出去。
堂堂皇子為了一己之私,囚.禁一個平民百姓,這種事情要是沒人知道也就罷了,一旦人盡皆知,是很影響聲望的。
還有魏妃,既是丞相的長女,又是後妃之首,竟然為了争寵、為了容貌,囚.禁一個靠點痣為生的小商販,光是想想,蕭司明都替魏妃覺得丢臉。
在意容貌,說明她承認自己年老色衰了,或者說是蕭書君覺得自己的母妃老了。
隻有最沒用的人,才會想着用容貌去争,魏家無能,便是此事傳達出來的信号。
柳圖圖的真實身份是江昭隐,并不影響蕭司明的計劃,甚至會讓整件事情更好添油加醋,讓蕭書君私自關押一事更加可疑,最好能把當年的事情翻出來,好好地審一審魏家。
而魏洛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蕭司明,因為他總是喜歡獨占功勞,沒有也要搶一搶。
魏洛:“大表哥若是問起來……”
蕭司明:“我從未到過醉春顔,更沒見過魏公子。”
魏洛:“你放心,鋪子賺了錢,少不了你那份。”
蕭司明笑了笑,心想,魏洛這鋪子想賺錢,太難了。
找蕭允琛請示的,是魏洛,找蕭書君商量的,也是魏洛,鐘敏是魏洛的人,魏洛隻是按照蕭司明的建議吩咐了他。
而如今,親自把江昭隐送去大皇子府的人,更是魏洛。
*
密牢裡有些陰冷,蕭書君沒有立刻來找他,魏洛和他的手下也都走了,空蕩蕩的沒個響兒,柳昭隐還有點不習慣。
他們以為的密牢裡的場景,是江昭隐焦急地走來走去,拍着門,不停地大喊着:“放我出去!來人!快放我出去!”
實際上,柳昭隐早就趴在蕭書君書房的房頂上了。
他們打算先餓上江昭隐三天,三天以後,保準他乖乖的,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蕭書君:“做的不錯。”
就算暴露了,人也是進了醉春顔以後才失蹤的,這也是蕭書君同意這麼做的原因之一。
魏洛樂呵呵道:“為姑母分憂,是我應該做的。”
魏洛得了誇獎,開開心心地離開了大皇子府。
魏洛惡狠狠道:“别看他之前挺猖狂的,三天以後,就是馊饅頭,他也得求着我,才有的吃!”
孫平與有榮焉:“公子終于可以好好地出口氣了!”
江昭隐不僅涉及到江家家産的繼承,還涉及到孟氏的案子,蕭書君以為他早就死在外面了,沒想到他會如此上進,那麼重提舊案也不是沒可能。
蕭書君和蕭允琛的想法一樣,絕對不能讓江昭隐有告禦狀的可能,可是蕭書君正如蕭允琛猜測的一般,他看上了江昭隐的本事,所以不想下殺手。
聽說此事的蕭允琛不顧重傷的身體,大半夜地來到大皇子府,跟蕭書君分析利弊。
蕭書君滿臉寫着不開心:“三弟的消息挺靈通啊。”
蕭允琛:“我不跟你扯别的,單說魏洛,他根本就沒這個腦子,這次的主意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這可是沖着你來的,要麼把人給魏洛送回去,要麼殺了江昭隐,永絕後患。”
蕭書君:“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還怕他不成?我府上的密牢足足有十道門,機關陷阱無數,你都闖不進去,江昭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孬種,他出不來,被關在裡面跟死了沒區别。”
蕭允琛:“我與他交過手,我這身傷就是拜他所賜,他不是你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蕭書君:“三弟莫不是病糊塗了?江昭隐那面黃肌瘦的樣子,風一吹就倒了,自己功夫不行,就回去多練練。”
蕭允琛耐心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讓馮力去試他一試。”
蕭書君:“人,我不可能殺,三弟若想動手,可以試着闖一闖大皇子府的銅牆鐵壁!”
蕭書君成功地把蕭允琛氣走了。
蕭書君:“三弟的眼裡隻有權利,他從來不肯為母妃考慮。”
馮力:“殿下的孝心,魏妃娘娘一定看得見。”
不僅魏妃看得見,房頂上的柳昭隐也聽的一清二楚,也不必等到三天後,明天,他就要把這幫人全都張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