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隐的身體有系統的保護,雖然傷得很重,但還不至于丢了性命,但系統也隻是能夠維持柳昭隐的生命罷了,傷口的複原,身體的休養,都得靠他自己。
柳昭隐半睜着眼睛,有氣無力地說:“你放心,我死不了。”
蕭鶴川嗔怪道:“你終于舍得醒了?”
柳昭隐面色蒼白,卻笑了笑,戲谑道:“真哭啦?”
蕭鶴川又是着急又是無奈:“别開玩笑了,你麻利一點。”
柳·麻利不了·昭隐:“扶我一下。”
蕭鶴川把柳昭隐扶起來,好讓他可以看到肚子上的傷,這對柳昭隐來說有點殘忍,但是他必須面對。
柳昭隐身受重創,一點力氣都沒有,高級功能全都點不開,隻能使用最基礎的取色筆和複制粘貼。
柳昭隐:“你可以叫我柳昭隐。”
蕭鶴川急道:“知道了,柳昭隐,可以救救你自己了嗎?!”
柳昭隐喘了兩息,才有氣無力地說:“你閉上眼睛。”
蕭鶴川:“好,我閉上眼睛。”
蕭鶴川閉着眼睛,但是能感覺到柳昭隐的動作,柳昭隐太累了,每次休息的時候,蕭鶴川都怕他是死了,但又不敢睜開眼睛看。
治療的過程非常漫長,直到懷裡的人再也沒有任何動作,蕭鶴川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昭隐?”
沒有人回應蕭鶴川,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柳昭隐又昏睡了過去,他隻把腹部的傷口全部消除,便再也撐不住了,他好累,其他地方的傷口再說吧,反正也死不了。
蕭鶴川喊趙怪進來,給柳昭隐把脈,趙怪眼睛都瞪直了。
蕭鶴川沉着臉:“别問。”
趙怪開了一些補充氣血的藥,每日煎服,慢慢休養就好,他們可以不問,但實在不能不八卦。
行香子的眼裡寫着:“東方裕偷偷摸摸地鑽研醫術了?”
趙奇和趙怪對視着:“殿下竟然可以起死人肉白骨。”
包子和餅子也對視着:“幸好當初沒有把他趕出去。”
柳小安的眼裡寫着:“多謝東方大偵探救了公子一命。”
柳昭隐昏睡了一天一夜,期間一次都沒有醒來過,蕭鶴川想起之前,柳昭隐讓他念的那張紙,柳昭隐說它可以續命,雖然覺得這很離譜,但蕭鶴川還是謄抄了幾份,讓趙奇他們每天從早念到晚。
可是柳昭隐的積分現在還是負的,身份暴露以後,他收到了很多差評,一條好評增加一個積分,一條差評卻要減少五個積分。
他既兌換不了生血丹,也買不起血包,趙怪說他虧血虧得厲害,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恢複。
直到第五天,柳昭隐的狀況才有所好轉,至少不會整日昏睡了,蕭鶴川便開始跟他算賬了。
蕭鶴川:“陌生人遞給你的東西,你就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柳昭隐委委屈屈地說:“你沒有看到他眼睛裡的光,隻是跑了個腿兒,就能得到一小塊銀子,他一定很開心吧,哪成想會丢了性命呢?”
蕭鶴川:……
蕭鶴川:“火藥味那麼濃,罐子還是镂空的,你沒有聞到嗎?”
柳昭隐:“他過來的時候,我就很好奇裡面裝的是什麼,我以為是誰送給我的包子,其實也聞到了,但又不信,所以才想确定一下。”
蕭鶴川:……
他該說什麼好呢?
蕭鶴川:“你對殺意的敏感度太差了,三皇子的人跟蹤了你好幾日,直到闵晏跟他們動起手來,你才有所察覺,身邊埋伏着三個古蟾宮的高手,你還躺在那裡休閑地看星星,還有這一次,就不說了,傷好以後,讓趙山帶着你練一練。”
柳昭隐:“哦。”
柳昭隐的功夫是在非常安全的環境下練成的,警惕性确實比從打打殺殺中曆練過來的人差很多。
可現實一次又一次地告訴柳昭隐,與他之前生活過的世界不同,這裡充滿了明槍暗箭,弱肉強食。
*
裝着火藥的瓷罐,是用最普通的陶土做的,這種陶土常用來制作儲存食物的器具,而且多是平民百姓在用。
儲存食物的器具對密封性有很大的要求,而有镂空設計的瓶瓶罐罐,多是大戶人家用來做擺件的。
這個瓷罐材質普通,卻有镂空的設計,市面上根本沒有這樣的瓷罐售賣,是幕後之人為了炸死柳昭隐,特意制作的。
瓷罐沒有上釉,做工也十分粗糙,保險起見,蕭鶴川詢問了做瓷器的老師傅,老師傅可以确定,做罐子的人是個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