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德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讓魏妃出手,搞死江昭隐,魏妃一臉深沉,江豐德還以為魏妃已經開始琢磨法子了,便麻溜地告退了。
江家的水粉生意早就是江柏麟在管了,月色粉也是江柏麟發明制作的,魏妃壓根沒想着讓江豐德瞧瞧她的臉色,看是哪兒的問題。
先前,魏妃一直想除掉江昭隐,永絕後患,但是她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覺得蕭書君的法子才是最兩全其美的選擇。
把江昭隐關起來,讓他在世人的眼中是個死人,他就可以永遠為魏家效力了。
魏妃和蕭書君一直在想,怎樣才能讓江昭隐犯個死罪呢?直到高家出殡,蕭書君突然有了點子。
高家是放高利貸的,因為催債的手段殘忍,所以仇恨高應淮的人不少,江昭隐恰好欠了高家很多銀子,這不就有作案動機了嗎?
遠山縣的事情已經揭露了,蕭鶴川便沒有瞞着高家人,說高應淮曾經團夥作案,殺了人,兇手是在報仇,不過兇手已經被朝廷射殺了。
聯想到高應淮的怪異舉動,高夫人也就相信了,也已經認命了。
二十年的感情,她既怪高應淮殺了人,又十分悲痛他的離世,她現在最擔心一家老小往後的生計。
就在這時,有人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把高應淮的死歸到江昭隐的頭上,還教她怎麼作僞證,說太子殿下一定會替她讨回公道的,有太子殿下在,她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們給的錢比江昭隐欠的債多多了,高夫人一番思索,便配合着蕭書君演了這場栽贓嫁禍的戲。
*
被震碎的手铐,被鞭子穿透的牆,所有人都沒看清“江昭隐”是如何走出牢房的,一切都在告訴魏妃,“江昭隐”已經不是那個可憐兮兮,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孩子了。
柳昭隐倒了杯茶,說:“娘娘知道自己的臉色為什麼越來越差嗎?”
魏妃:“誰給你透露的消息?”
魏妃私自出宮,從頭到腳都遮地嚴嚴實實,她臉上戴着面衣,密牢裡光線又暗,柳昭隐不可能看到她的臉色。
魏妃正懷疑身邊的人不忠呢,便以為是有人告訴柳昭隐的。
柳昭隐:“江柏麟告訴我的,他給你用的水粉有問題,你的皮膚變差,臉被毀,都是遲早的事。”
魏妃冷笑了一聲,不屑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柳昭隐:“你從來沒有懷疑過江柏麟,可是江柏麟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研發的新品有問題,他不敢讓所有的妃子都變成醜八怪,所以别的嫔妃用的都是玉肌粉,隻是裝在了月色的盒子裡,隻有你,江柏麟的姨母,用的是真正的月色粉。”
“他打心眼裡覺得你人老珠黃,必須得用大量的鉛粉才能遮住泛黃的臉色,你寵愛他,照顧他,給他機會,他卻仗着你的寵愛,覺得你就算發現了,也不會棄他不顧,他隻要哭兩聲,你就會心軟,或者說,他知道你除了他,别無選擇,就算出了事,你也會幫他擺平。”
魏妃:“你對柏麟的嫉恨深入骨髓,竟然編出這麼離譜的話。”
柳昭隐:“你從來沒有叫太醫查過水粉吧,真相不是我編出來的,除了你,京中有很多夫人小姐的皮膚都在一天天變差,我都治過好幾個了,她們用的都是月色。”
柳昭隐袖子一揮,撒出一陣細粉,蕭書君連忙擋在魏妃身前。
柳昭隐把茶水遞給魏妃:“祖傳的手藝,娘娘不必驚慌。”
盡管密牢裡很暗,但杯子裡的茶水還是倒映出了魏妃臉色的變化,她摸了摸,發現那不是水粉,而是白皙水嫩的真正的皮膚。
細粉隻是障眼法,真正起作用的,是隔空修圖加一鍵美顔。
柳昭隐:“娘娘别去為難江豐德了,他根本就不會,又怎麼可能教給他的寶貝兒子江柏麟呢?”
魏妃:“什麼條件?”
柳昭隐直言道:“我要做皇商,我要江豐德一家三口,死。”
魏妃的語氣充滿了平靜和威脅的味道:“你好大的膽子。”
柳昭隐的臉上,是勢均力敵的從容:“作為皇商,江豐德能給魏家帶來的利益,換做誰都可以,因為那些利益本來就是你給的,一個自私自利隻會靠女人的妹夫,一個卑鄙無能又愚不可及的外甥,一個用來綁定江豐德的妹妹,和永遠的青春美貌,你想要哪一個?”
魏妃:“本宮可以讓你回到江家,該有的家産也會分給你,你想多得一些,也好說,但是水粉行業的天才,必須是魏绾绾的孩子。”
柳昭隐:……
他們像當年一樣,想把他所有的發明創造,全都算在江柏麟的頭上,就因為江柏麟有魏家的血脈。
柳昭隐:“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我要他們死!就算沒有你的支持,我一樣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我一樣可以做皇商,跟你合作,隻是因為魏家在朝堂上勢大,我不想和你鬧得太僵,僅此而已。”
“我可以隻讓你一個人年輕貌美,也可以讓除了你以外的嫔妃,全都年輕貌美,魏妃,五月中旬的皇商大會是你做選擇的最後期限。”
侍衛全都守在密牢的門口,不等魏妃或者蕭書君發話,柳昭隐直接用内力把他們轟出去八丈遠,臨走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哼,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