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鶴川:“你是不是在玩我?”
柳昭隐:“你坐好,别轉頭。”
柳昭隐本是真心實意地,想給蕭鶴川挑選一款既别緻又适合的發型的,但是突然起了玩興,直到一款殺馬特的發型出現在蕭鶴川的頭上,柳昭隐終于憋不住笑了。
蕭鶴川:……
殺意都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柳昭隐:“好了好了,不鬧了。”
蕭鶴川的形象總算保住了。
柳昭隐站在蕭鶴川身後,垂着眼睛說:“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蕭鶴川看着鏡子裡的柳昭隐,笑了笑,說:“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柳昭隐:……
他怎麼這麼好?
柳昭隐:“我對你是不是太兇了?”
蕭鶴川:“你才知道?”
柳昭隐:“那我以後對你好點兒。”
兩個人說着話,柳小安突然來報,說襄王派了人,來接柳昭隐。
柳昭隐對蕭鶴川說:“殿下受傷了,你想不想去看看殿下?”
蕭鶴川:“我?”
柳昭隐:“你不是殿下的嫡長閨嗎?一點都不擔心他?”
蕭鶴川眯着眼睛,說:“你是不是擔心襄王責怪你?”
柳昭隐:“不是~,你就跟我一起去嘛。”
襄王府。
蕭·東方裕·鶴川見到蕭鶴川的第一句話就是:“怕你怪他私自行動,激怒敵軍,叫我過來求情,他才十六歲,能知道什麼?你别怪他。”
柳昭隐:“我沒有,你别亂說。”
蕭鶴川:“再怎麼說,你也救了我,在你心裡,我是恩将仇報,死闆教條,小肚雞腸的人嗎?”
柳昭隐急道:“不是不是!殿下臨危不亂,沉着冷靜,給了我很大的信心,也給了我方向。”
蕭·東方裕·鶴川陰陽怪氣道:“看來是我的心思狹隘了。”
柳昭隐小聲道:“好啦,謝謝你替我說話,别鬧别扭啊。”
蕭鶴川:“你叫東方裕來,真的是怕我訓斥你?你立了大功,陛下都賞了你,還怕我訓斥?”
柳昭隐:“一碼歸一碼麼,我不知道鷹揚軍對殿下的敵意這麼大,是我害得殿下陷入險境。”
蕭鶴川中了五支箭,身上還有和戚硯姜敖打鬥時留下的刀傷。
蕭·東方裕·鶴川:“你把我打暈,就是為了去救你的殿下?”
柳昭隐:“東方裕~,對不起嘛,我們的意見一時半會兒統一不了,我怕耽誤事兒,所以才……”
蕭鶴川:“叫你待在府裡的時候,怎麼不說戰術?不跟本王商議戰術,卻跟江湖人士商議。”
蕭·東方裕·鶴川:“幸好沒跟你商議,不然打得就是你了。”
蕭鶴川假裝驚訝道:“他膽子這麼大,還敢打皇子?”
蕭·東方裕.鶴川:“他天不怕地不怕,管你是誰呢。”
柳昭隐:……
柳昭隐:“我都快煩死了,你們兩個還欺負我,就你們兩個關系最好,我多餘了,行了吧?!”
柳昭隐氣哼哼地走到窗戶旁邊,低着頭玩自己衣服上的帶子,終于把人搞生氣了,蕭鶴川好開心啊。
東方裕拽了一下柳昭隐,沒拽動,便說:“殿下走到今天,每一步都很艱難,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所以殿下更喜歡穩妥一些的方式,顧慮也總是很多,殿下在六歲那年,差點被賢王下毒害死。”
柳昭隐:……
那麼小就……
東方裕:“更别說皇權鬥争如此激烈的今天了,所以殿下對人心,确實很悲觀,殿下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怕你被有心之人嫉恨。”
柳昭隐看了看襄王,蕭鶴川的主身受傷了,正在卧床休養。
蕭鶴川:“過來。”
柳昭隐:“殿下。”
蕭鶴川:“戰争是安王挑起的,父皇推動的,怎麼都算不到你,真叫戚仲威和戚叔铎打起來,死的人隻會更多,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東方裕:“戰場上有犧牲是必然的,他們是軍人,軍人就是要沖鋒陷陣的,他們為了朝廷而犧牲,不是為了你,不要把責任劃給自己。”
柳昭隐:……
蕭鶴川:“你是為了救我,實在想怪的話,就怪我吧,把從那場攻擊裡活下來的人,全都怪一遍。”
柳昭隐不滿道:“殿下~”
東方裕:“朝廷會給他們的家人發放撫恤金,他們的孩子參加科考,可以在放榜以後,往前排十名。”
柳昭隐:“真的?”
蕭鶴川:“當然是真的,朝廷明文規定的,還能騙你不成?”
東方裕:“一直想着死去的人,你看到的便隻有絕望,多想想活下來的人,你看到的便是希望。”
蕭鶴川:“京城沒有一磚一瓦遭到破壞,沒有一位百姓惶恐不安,便是我們打赢這場戰争的意義。”
東方裕:“不許再鑽牛角尖了。”
柳昭隐:……
柳昭隐點了點頭:“嗯。”
蕭鶴川:“哭唧唧的大功臣,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史官可得好好記。”
東方裕歪着頭看他:“真哭啦?”
柳昭隐不滿道:“我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