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妹、七弟妹,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四福晉眼中滿是好奇的看着兩人。
其他人也往玉舒這裡看過來,顯然四福晉提出的問題,也是她們想知道的。冷不丁的成為衆人目光中心的兩人稍顯不自在,五福晉性格柔和,容易羞澀,此刻被嫂子們注視着,即使她并沒有做壞事,可熱氣還是忍不住在臉上翻湧,紅了一片,不知該說些什麼。
玉舒不願五嫂為難,況且她也算是“源頭”:“我和五嫂發現在這裡能夠聽到旁邊人的說話聲。”玉舒半遮半掩,隻說了兩人的發現,不提兩人之前的偷聽,隻讓人這是兩人剛才發現的事情。
大福晉聽到玉舒的回答,恍然大悟,四福晉心細看出玉舒有所隐瞞,但也貼心略過,隻在與玉舒對視一眼中露出了然之色。
“這與旁邊隻有一道屏風隔着,那邊聲音大些,咱們這裡自然能夠聽見,七弟妹不用擔心。”大福晉微笑着說。
“好!爺喝!”旁邊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透過屏風傳來的聲音相比之前也變得清晰。早已清楚旁邊那一桌的賓客的玉舒與五福晉兩人默不作聲,低着頭,好似什麼都沒聽見。
“這個聲音、這個語氣好熟悉!”三福晉在心裡想,卻不小心洩露出來。
大福晉在聽到聲音是就變了臉色,此刻聽見三弟妹的話,更是耳朵發紅,顯然她已經聽出來剛才那人是誰。
“應該是大阿哥的聲音。”大福晉瞬息間收拾好心情,仍舊面帶笑意。
大福晉這話一出,大家顯然都知道了旁邊那桌都有誰,不知不覺間桌上沒了說話聲,卻都豎着耳朵仔細聽着旁邊的聲響,衆人的心思不約而同,卻沒人打破。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喝多了,旁邊那桌人的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玉舒她們隻要不出聲就能聽得一清二楚。其中大阿哥、五阿哥、七阿哥的話能夠聽清楚的最多,太子與四阿哥的隻有偶爾能夠聽見零星幾聲。
大阿哥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斜着看了旁邊太子一眼,對着衆人說:“今天是八弟的大喜日子,我這個做大哥的替他敬大家一杯。”
大阿哥身為長子,他的面子不能不給,大家舉杯飲下。大阿哥面露感慨:“八弟成婚了,也是個大人了,以後可要為皇阿瑪好好做事。”
太子臉上的笑意随着大阿哥的話變得越來越僵硬,身上的寒氣也愈發張揚。衆位阿哥同處一桌,對于太子和大哥之間的争鬥看的清清楚楚,卻沒想過摻和進去一個個默不作聲,仿佛沒看見兩人之間的刀光劍影。太子和阿哥是皇阿瑪最疼愛的兩個兒子,兩人一人占嫡、一人占長,他們加起來都不如他們倆在皇阿瑪心中的地位。
八阿哥臉上帶着紅暈,顯然喝了不少酒,對着大阿哥尊敬的回複:“多謝大哥提點,弟弟以後一定做一個有用的人,為皇阿瑪分憂,為大清做實事”
“好!”大阿哥伸手拍到八阿哥的肩膀上。
太子覺得大阿哥是在裝模作樣,不過礙于今日是八弟的大喜日子,暫且忍下了,接着對八弟祝賀一番。八阿哥同樣也是恭恭敬敬的表示感謝。太子見八弟乖巧的模樣,心裡的氣也消了,這關八弟什麼事?都是老大的錯罷了!
大阿哥見太子沒向往日那般與自己争鋒相對,眉角一挑,眼裡全是得意,太子這是認輸了?赢過太子讓大阿哥一時心中舒暢,可少了跟自己作對的人,大阿哥興緻也慢慢減弱,心裡有些不自在,轉而覺得太子這是看不起自己,但因為太子的不接招,也隻能作罷。
*
眼見旁邊傳來的交談的聲音越來越大,交談的内容也越來越離譜,玉舒幾人也坐不住了。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彼此的想法,因為大福晉為長這件事邊交給她處理。大福晉喚來身邊的大宮女吩咐幾句,那人便朝着屏風那邊走去。
不知交談些什麼,一陣喧嘩之後,就安靜下來。玉舒等人也無法再聽見隔壁傳來的聲音。
“哼,赫舍裡家的規矩也不怎麼樣嘛?”格外尖銳的女子聲音響起。
“你!”
“不要沖動,她可是……”
“還不快取下來,難道要我親自動手?我動手的話就不知道能否承受的住了。”
宴席坐久了身體不舒服,玉舒與四嫂約着出來活動一番,還沒走出院子,就聽見這樣一番對話。
兩人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就看見不遠處坐着的幾人,坐着中間的女子年齡不大,穿着一身紅衣,眉眼鋒利,眼中盡是對旁邊人的不屑,旁邊的兩位婦人則是表情不忿,但不知礙于什麼忍耐下來。桌上其他人則是低下頭,裝聾作啞。
其中一位女子則是從頭上取下來一個玉簪,極為不舍的交給紅衣女子,紅衣女子一把奪過玉簪就扔到了地上,玉簪摔倒地上碎成了幾塊,但紅衣女子仍沒停下,反而用腳碾了碾玉簪。
“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和我用同樣的簪子的!”紅衣女子冷笑。
玉舒和四福晉還沒見過這般張狂的人,隻是因為旁人與她恰巧用了同一款式的玉簪,不僅毀了他人的玉簪,還要用如此手段羞辱人,不知她是有何憑仗,敢在皇子阿哥的婚宴上如此嚣張,而且根據她們之間的對話,另一人還是姓赫舍裡!
玉舒記下此事,悄悄派人查清幾人的身份,并不打算在婚宴上貿然出頭,四福晉也是如此。兩人悄悄的離開,沒驚動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