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路知谏的臉“騰”地就紅了。
雖然已經親過很多次,但那都是情到濃時,雙目對視間便心有靈犀達成一緻,像這樣這麼正經地問出來還真是叫人招架不住。
“好呀。”路知谏沒有問為什麼。
拜托,跟對象親親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多嘴隻會讓送上門的好機會溜走,下一秒,他就覆上了那芬香柔軟如盛開到靡麗的玫瑰花瓣一樣的唇上。
有點不對勁。
路知谏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
他是那種心思極其細膩敏感的那類人,旁人稍微變化的語氣都能引發他的一頓聯想,更别說是需要重點關注的顔叙丞,每晚睡覺前,路知谏必得回想一遍今天一天有關顔叙丞的消息,其中與顔叙丞互動的部分更是來來回回好幾次。
所以隻要顔叙丞有一點異樣,都會被路知谏準确地發現。
更何況這異樣不算隐蔽。
顔叙丞從來不是被動接受的類型,每次接吻到後期他确實有點跟不上路知谏的節奏,但是前半段他可都是熱情回應的。
但是今天,路知谏總有種顔叙丞在被動接受的感覺,雖然隻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随即就在某個節點開始熱情的貼了上來,但還是奇怪。
顔叙丞的唇變得水潤潤的,他微微張開嘴小口小口喘氣。
他看看一邊虛虛攬着他,一邊輕揉他的脊背安撫他的路知谏,老天,任誰看過去都是一副溫柔體貼端莊靜美的模樣,誰能想到,半分鐘前他還按着自己把自己親得上氣不接下氣?
顔叙丞心頭突然升起一股無名的火氣。
和他親熱時的路知谏與平時的路知谏簡直是判若兩人!
也不是說就不溫柔,當然也會顧及他的體驗感,但是有一種顔叙丞平時很少見,實際上是從沒見過的占有欲和侵略感。
該說不說,這種占有欲和侵略感真是……帶感!
這種反差顔叙丞超愛!
回味一番他剛才的樣子,現在看路知谏恬靜的模樣更是别有一番風味。
顔叙丞沒根沒據的火氣“噗”地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湊上去黏黏糊糊地啄吻路知谏的下巴、嘴角、臉頰,“你真好看……”
路知谏面上仍然一副不為所動的沉靜,好像柳下惠來了也得給他磕一個,他按在顔叙丞脊背上的手卻不自覺用力,動作不明顯卻不容置疑地把顔叙丞往他懷裡按,腰上的手也由虛攬變成緊緊地圈着,隻讓顔叙丞在他的懷抱裡動作。
“我有東西送你。”
“嗯?”顔叙丞歪了歪頭,從他的懷抱裡退出來,“是什麼是什麼?”
收禮物的人大大方方,送禮物的人反而羞怯起來,他從自己的辦工作抽屜裡拿出那隻經過催促下午剛送到的天鵝絨盒子。
他在顔叙丞面前打開。
一對精美的不對稱玫瑰耳墜。
“我為你戴上呀?”
他沒耳洞,也沒給人戴過耳墜,初學者的動作難免小心翼翼,有時候他自己都在好奇,這樣一枚小巧白嫩的耳垂是如何墜着華麗的寶石肆意張揚。
顔叙丞動了一下嗎,路知谏立刻縮回手,緊張道:“我弄疼你了嗎?”
“好癢,”顔叙丞語氣裡還帶着殘留的笑意,他搖搖頭,好像要把那陣癢意甩在身後一般,那對桑坦石耳墜就跟着他的動作一起搖晃,,“你不要緊張,我不疼。”
路知谏答應下來:“好呀。”
但是緊張這種事跟他答不答應沒關系。
顔叙丞能感覺到放在自己耳垂上的手蜻蜓點水一般小心翼翼。
第一次總是這樣的,以後習慣就好了。
顔叙丞無奈地想,第一次總得多給他一點時間。
為了防止路知谏剛做好心理建設,結果又被他哪個下意識的動作給中途叫停,顔叙丞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本能,一動不動。
光是把那對耳墜取下來就讓路知谏長出一口氣。
戴上更難。
他總怕尖細的耳針會戳到顔叙丞柔軟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