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哪吒的威脅,惠言喻并不着急,她緩緩的說道:“你能護得了他周全嗎哪吒?當年的大戰,我可是聽說,因為你,敖丙神魂可謂是分崩離析啊。所以說,如今這局面,還是你造成的。”
“哼。”哪吒冷哼一聲,怎麼會看不出來惠言喻這些話的目的,他道:“無論如何,你覺得你偷神魂的事情若是被發現了你能存在嗎?你跟雅韻閣的勾當以為天上發現不了嗎?”
惠言喻緊緊盯着哪吒,哪吒每說一句,惠言喻的臉色便黑上一分。
哪吒說的每一件事落在神的身上,宛如鵝毛輕重,但若是落在一個人來曆不正當的鬼身上,隻其中一件便可遭天譴,徹底消亡。
“你不是會告發的人。”
“在你不傷害敖丙的前提下。先斬後奏我哪吒做過無數次。”
面對關于敖丙的這件事,哪吒一步也不退讓。
惠言喻看着眼前的哪吒,一時間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兒時在神廟當中看到的那殺伐果斷的中壇元帥石像。單憑一個眼神便能讓妖獸升起退縮的心思。
但是,她惠言喻不同。
活了幾千年,惠言喻也是個有腦子的,她不會單打獨鬥,更何況近來天庭也隻是表面的關系維系,為了位置,什麼勾當做不出來。
這幾百年來,三界的界限已經沒那麼明顯了。
“哪吒,你說,大戰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隻有個别人成神了呢?”惠言喻苦笑,像是在向哪吒訴說不公。
哪吒沒有回答,惠言喻也不想聽哪吒的回答,她瘋了一般站起身來,猛地大喊 :“那為什麼我不能成神!”
惠言喻起身,揮手,周遭藏匿的孤魂野鬼紛紛現身,在空中嚎叫,像是在慶祝。
在看到這些孤魂後,惠言喻猙獰的神情露出一絲欣慰。
這些孤魂野鬼都是她積攢的勢力,都是她最後的保障。不止這些,還有,還有許多。
它們不知性别,不知年齡,沒有樣貌,沒有身軀,以惠言喻為中心,在這三界當中建立起一個全新的世界。
“都可以成神,為什麼我不行?”惠言喻扭頭看向哪吒,語氣滿是偏執瘋狂:“憑什麼單單我不行!哪吒,我不怕你。”
惠言喻擡起頭,高傲的看向哪吒。早在幾千年前她便已經死了,她早就不怕什麼魂飛魄散了,為了活着,她成為了鬼,成鬼的代價過程不比被天火灼燒的痛感要低,她看透了上面的腐爛與下面的不作為,那她就建立屬于她自己的制度。
哪吒深知眼前的惠言喻已經瘋了,他站起身,對她道:“最後跟你說一遍,如若還将敖丙視為獵物,那我便擒你去天界受罰。”
哪吒知道惠言喻不怕,他也不想惠言喻落到那個慘不忍睹的地步。
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不斷拍打着玻璃。
客廳中,敖丙正跟太乙師伯對峙着。
太乙沒有忘記哪吒的叮囑,死活也不讓敖丙出去。
太乙一把抓住敖丙的手腕,想要阻止他開門,卻沒想到敖丙竟然直接按住他的胳膊,借力将太乙推搡到後面。太乙拂塵一甩,纏住敖丙,将他拉回。
敖丙順力竄到太乙跟前,精準擊打太乙的手腕,拂塵被敖丙拿在手中,放到一旁的木櫃上,跑到門口,将門打開。
打開的瞬間,敖丙愣住了,他沒想到哪吒渾身濕透的站在外面,一動不動,不知站了多長時間。
“哪吒。”
敖丙驚看眼前的哪吒,不見白日的意氣風發,渾身的狼狽與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