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暈乎乎的努力分辨這個男人說的話,雙手拍了拍臉,突然想到長命鎖的事,于是開口道:“那你知道長命鎖在哪嗎?”
“什麼?……什麼東西?”男人像是努力聽清那夢剛說的話,“長命鎖?哈哈哈哈哈!”突然發出一陣爆笑,那夢被這個笑聲搞得莫名其妙。“哪有什麼長命鎖!你看我們這幫人是需要用長命鎖的?”男人指了指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妖魔鬼怪一樣的人。
那夢皺眉,也是,這裡應該是一群死了的人,怎麼會需要用到長命鎖呢?難怪這人覺得這麼好笑,換自己聽到也會覺得離譜吧。
男人最後幹完一碗酒,擦了擦嘴說道:“行了。夥計,給他們上茶。”男人站起來,又拿出自己腰上的酒壺,一邊喝,另一隻手伸出來打了個響指,啪地一聲,整個街道又變回原來黑暗的樣子,隻有每個建築上紅色的燈籠發出幽幽的光芒,同時桌上多了幾杯茶,還有那枚玉佩,這個人消失不見,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大家喝下茶,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慢悠悠的走在街頭。
“你怎麼樣?”尤金側過頭,詢問那夢,白皙的臉上浮着淺淺的粉色。
“我還行,喝了茶好多了。”那夢悄悄掩蓋自己的酒量,不過也沒有喝特别多,剛剛隻是有一點點暈,喝了茶就沒什麼感覺了,“倒是你好像有點醉了。”
尤金站定在那夢面前,粉撲撲的臉笑着幫那夢梳後一根撬到前面去的頭發,那夢怔怔的看着尤金的動作,不好意思的說道:“你……”
話還沒出口,尤金突然失去重心壓撲到那夢身上,那夢聞到身上的酒氣以及昨天在尤金背上聞到的味道。
“呃啊——”一米八幾的壯漢壓過來,那夢伸出一隻腿抵在身後,企圖穩住重心。不知道是不是那夢的錯覺,那夢感到這個人手輕輕抱了下自己,這家夥不會是在裝呢吧?
一旁的鄭柯看到,唰的一下把尤金撈起,一臉微笑的說:“交給我吧。”
那夢感激的看了眼鄭柯,便一溜煙的溜走了,前方就是裁縫鋪子。
一夥人到了裁縫鋪子,這次進來居然看到鋪子老闆站在櫃台後面,撥弄着手裡的布匹,擡起頭看一眼大家,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開口道:“各位客官可需要買衣裁布?”
不知道為什麼,大家像是在夢裡一樣,貌似看不清這個老闆具體長什麼樣得五官,但感覺臉上布滿悲傷,按照這個小鎮都是一群鬼魂的邏輯來說的話,會不會是死了還要打工,心裡不痛快?
茵茵開口道:“老闆,孟婆說你這裡有掌燈?”
老闆聽到來的人是要找掌燈,便把視線從手中的布匹移開,看着茵茵,臉上的五官逐漸清晰起來,是個面色愁容的中年男性,崎岖的鼻梁上輕輕架着一副無框眼鏡,看向茵茵的眼神充滿不解,說道:“你們要那個做什麼。”
張星之接過話:“老闆,我們需要過河到對岸去。”張星之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坐船的話需要掌燈,當然我們也不白拿你的,你說個價錢,……合理的話我們可以買。”目前也沒有别的東西可以進行交易,張星之隻能提出紙錢交易。
店鋪老闆毫不領情,臉上寫滿不想和你們這群人過多交流的表情,張嘴就說不賣,繼續低頭弄他的布匹。
張星之納悶這裡的人怎麼每個人都這麼與衆不同,一人需要一個對付方法,隻好求求情:“老闆,别這樣嘛。那你說你需要什麼,我們看看能不能幫忙?我們是真的很需要這個燈。”離勝利就隻是一步之遙了,張星之不想放棄。
老闆轉過身去,接着弄身後的布匹,冷漠的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們這群人。”老闆鼻子輕輕哼聲,“之前把我女兒騙走,現在人走了,還想要來拿燈。門都沒有!不買東西就出去。”
大家聽到老闆的話,猜想是不是之前的人帶走了他的女兒,茵茵擡起眉毛問老闆:“那個老闆,……你說的他們,是誰們?也是像我們一樣的人嗎?”
老闆繼續背對着大家:“除了你們這樣的人要掌燈,這個地方沒人要掌燈。”
雪兒上前說道:“老闆,我們是不一樣的人的,您不需要錢的話,别的什麼你有需要的嗎,我們可以想辦法。”
老闆轉過身,擡眼看了眼雪兒,突然整個人愣了一下,馬上又回神,低頭拿剪刀剪手裡的布匹,眼裡微微閃過不明顯的淚光,聲音帶着一絲沙啞的說:“别問了,我不會給的。那些人就是把我女兒帶走去了對岸,但我女兒根本沒到投胎時間,去了人世間,是會吃苦頭的。”
茵茵注意到老闆對雪兒的态度貌似軟和很多,是個可以突破的點,戳了戳雪兒讓她繼續問。雪兒讀懂意思,又望向老闆問道:“那您看有什麼我們能做的嗎,我們一定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