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訴?怎麼申訴?”一聽到事情或許有轉機,那夢擡起頭來。
“首先,就像你說的,你剛到食堂,理應是沒有點貨權力的,這點應該是廚師長需要擔責;然後,發現貨箱裡有違禁物品,況且數量也不少,整個廚房都需要問責的;最後,未經過調查就把你安排到負一層關押處,這也是違規操作。隻要申訴徹查這件事,就會有一堆人被牽連出來,而且無論怎樣你也不應該因此就進入重型關押處。”言成認真的看着那夢,這還是那夢第一次聽言成說這麼多話。
“重型關押處……那我應該怎麼做?”那夢擦了擦臉上幹了的淚痕。
“直接出去就行。”知道那夢在擔心什麼,言成把手放在那夢肩上,“如果想申訴,就去寫申訴信,不想申訴就直接出去就行。我陪你。”
“還可以不申訴?”那夢問。
“對,申訴要審查流程,要花點時間,但你不申訴也不會怎麼樣,他們會忌憚你有申訴的條件。”言成說道。
“……好,那我們……”那夢想了想現在的處境,如果叫上言成隻會又多一個人受傷,又或者是死亡,那夢不再能接受這樣的負擔,“算了,我自己出去吧,外面應該很危險,我去找我朋友們。”
看出那夢的擔心,言成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
那夢眼眶一熱,想哭的感覺又來了,抽着鼻子說道:“你回去吧。”
“……那你明天還會給我送飯嗎?”言成見那夢已經下定決心。
那夢展開面容沖他一笑,說道:“會的吧。”如果大家都能平安的話。
言成站在原地看着那夢把白布蓋上屍體,雖然隻是遊戲裡的死亡,但對于遊戲内的人來說就像是以後不能再見了一樣。他們遊戲裡的時間定格在那一刻,無論是驚懼還是痛苦,或者是害怕,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那夢想起自己曾經親眼目睹的那一場大火,有些人,永遠都不值得原諒。
那夢剛走出負一層,就有個巡邏的警督過來:“你怎麼回事!現在是放映時間!”
那夢默默的走向操場,遠遠看到一大群人坐在幕布前,心裡不禁有些諷刺。坐到最後一個位置後,那夢便一直在尋找萬有貴的身影。
幕布上的女人依然在一字一頓的念着教改文案,每天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下雨時轉移到食堂,幕布下大都還是一樣的人。對有些人來說這個視頻隻是每日必行的任務之一,沒有任何值得深思的地方,而真正會思考的人并不需要這樣的教改。
終于在其中一排座位找到了萬有貴,那夢死死盯住萬有貴的背影。被盯住的人仿佛感覺到了什麼,回頭張望了幾眼,看見了那夢,表情明顯吃了一驚,但馬上又恢複正常,十分不屑一顧的扯了扯嘴角,又轉過頭去。那夢心想果然是這人搞的鬼,雪兒和張星之的死肯定和他脫不了幹系。
等到放映結束,那夢沖過去抓住萬有貴,大聲喊道:“你對雪兒做了什麼!她為什麼在停屍間!”
見那夢怒發沖冠的樣子,萬有貴也不再客套:“我對她做了什麼?我哪敢做什麼,隻是叫她和我一起玩玩罷了。”
此時趕來的尤金和張墨語輕輕拉開那夢,張墨語上前去就給了萬有貴一拳。萬有貴吃痛,揚起臉說:“哈哈!你忘了你哥怎麼死的嗎?還要再來一次嗎?!”萬有貴的一群小弟圍了上來,一旁的警督見萬有貴打了個手勢,便無聲的離開了操場。
尤金剛拉完那夢,現在又去拉張墨語,說道:“不要沖動,我們會有辦法。”
那夢已經不想再等待,如果要做什麼,今晚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事情解決了。“姓萬的,你這仇我一定會記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萬有貴聽那夢放狠話,瞬間來了勁,舔着一張讨人厭的臉說道:“你想知道我對雪兒做了什麼是嗎?哈!那我就告訴你。我呢,想要和美麗的乖乖雪兒共享人間極樂,哦不!是遊戲極樂!但是呢,雪兒不願意,那我就……我就讓她嘗些,你,帶來的違禁品。她一直不願意配合,我就隻好讓她多吃點了。”萬有貴擠出一張無辜的臉,“誰知道這丫頭片子這就吃死了,這當然怨不得我了,是她自己身體素質不過關,可惜了這樣的美人了。”
“你個狗屁東西!你知不知道你給她喂了多少!”一旁的張墨語一改往日冷靜模樣,要不是尤金和剛趕來的胖子架住,一場打鬥又要開始了。
“小同志,你也别太激動,你哥哥是因為救你才死了,這事怎麼算也算不到我頭上吧?”萬有貴伸出腦袋在張墨語面前晃,俨然一副欠打的樣子,“你現在要是還想打一場,那你看看這次又是誰替你去死?”
張墨語這時候冷靜下來,那夢也看見萬有貴旁邊的好幾個打手,也能猜到張星之發生了什麼事,一定也是在這樣的打鬥中被刺中腹部,流血過多而亡。那夢雖然很想馬上殺了這個人,但還是要強行冷靜下來,對張墨語說道:“……你放心,我有辦法……”像是安撫張墨語,也像是安撫自己。
“NO、NO、NO這是不對的不對的。”萬有貴搖着手指操着厚重口音的英文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宣戰了,那我萬總哪有不應戰的道理,你說是吧?”萬有貴對着旁邊的打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