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文華最後是被追到了這?”那夢想起進來宿舍的時候有黑色鐵欄杆,夢裡文華和店長都翻躍了一座欄杆。
盲女在天台四周走動,沒有看見任何線索,便站在邊緣處思索。那夢也望了一圈,并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對了!”那夢拿出日記本,“這是文華帶我找到的她的日記。”
盲女接過日記說道:“文華?你見到文華了?”
那夢點頭,盲女打開日記,迅速看完後望了眼校園方向,說道:“我們時間都不多了,我現在有個大膽的想法,你願意相信我嗎?”
那夢感到疑惑,問道:“什麼想法?”
盲女合上日記本,說道:“文華的日記本我們已經能夠了解到大部分信息了,除了死亡當天的,而死亡當天的話應該隻有文華和店長兩個人在對峙,也就是隻有他們倆知道。所以,最後我們還是需要文華的視角。”
“那我怎麼進去呢?”那夢問。
“所以這就涉及到,你相不相信我。”面前的盲女眼睛繃帶上顯現出兩個陷下的眼窩,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飄着被大風吹動的發絲,身上的木質調氣息順着風湧進那夢鼻子。那夢看向盲女左邊,文華又出現了,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
那夢點了點頭。接着,盲女一使勁,那夢懵逼之際被一把推下天台。
時間突然就變得慢了起來,文華跟着一起跳下,對那夢伸出手,文華額前的劉海被吹的東倒西歪,一襲長發飄逸在風中,像個天使一般的擁住那夢,和那夢融為一體。
再一睜眼,那夢發現又一次處于黑夜中,視線中還能看到眉毛上的齊劉海,腳下跑動的動作告訴自己還處于追逐中,回頭就能看見喪心病狂的店長緊緊跟随,兩人隻是剛跑出小樹林。
那夢大喘着氣,雙腿開始酸痛發軟,但是強烈的求生意識不讓自己停下腳步,到了那個新建的宿舍門口,那夢毫不猶豫的爬到欄杆上翻過,尖銳的金屬尖刺劃破了褪色牛仔褲,褲子迅速染上一大片紅。身後的店長也跟着翻過欄杆。那夢不敢多停留,馬上轉身進入建築開始往上爬。
“文華……我隻是想和你談談!”店長氣喘籲籲的說。
那夢心裡的文華大聲說道你才不想談,你隻想殺了我。心裡咯噔一下,腳下酸軟的腿動作更大了,奮力的向上爬。
到了天台,那夢終于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
“文華,我說了,你不要逼我,我們本可不必如此……”店長扭曲的臉在黑暗中格外醜陋,手裡緊緊握着染血的美工刀。
那夢接連向後挪動,說道:“陳鐘安!你說說我到底哪裡逼你了?是你知道我懷孕之後抛棄我對我避而不見!最開始也是你先接近我,讓我慢慢對你放下防備,在我最低谷的時候乘虛而入!這都是你陳鐘安做出來的事!我想要的就是一個說法,我們一起解決問題,你倒好,從此人間消失,要不是今天我又去了一趟店裡,你估計都搬走了吧?呵,你是真的有種啊陳鐘安。”那夢感到臉上流下倔強的兩行淚,溫熱劃過臉頰,文華内心在洶湧,她本不想為這個人再掉眼淚,但是往事曆曆在目,文華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為他流淚。
這個叫陳鐘安的男人開始不安起來,美工刀劃着空氣說道:“文華,難道我之前對你的不是真的嗎?我隻是不想繼續了,我要重新開始,我不要你這樣的女人耽誤我的未來!”
那夢心裡被“這樣的女人”這句話刺痛,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送我漫畫,因為你有一屋子漫畫,你最不缺的就是漫畫,你帶我去街角小吃攤,吃最便宜的燙菜,帶我白天去KTV,也是因為白天便宜……我根本不在乎你對我付出多少,我隻是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而你認為我是最廉價的女人,連肚子裡你自己的孩子你都看不上。你高貴,你為什麼要找我這樣的人?你以為那些千金小姐就能看得上你嗎!”那夢激動之餘站了起來,趁陳鐘安不注意一把奪過了美工刀。
陳鐘安看着那夢拿着美工刀對着自己,軟下聲音來說道:“文華,你不要激動,我們一切好好商量,一切還有餘地……”
那夢身體裡的文華也無意傷害陳鐘安,隻是想離開這個地方,那夢張嘴說道:“陳鐘安,你之前威脅我的力氣哪去了?我根本不想和你糾纏,你要是繼續逃避,我就把孩子生下來,我和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找到你!”
文華心裡當然是想繼續自己的讀書生涯,而一旁的陳鐘安卻信以為真,憤怒填滿陳鐘安的胸膛,陳鐘安猛的沖過去把那夢撞到地上,那夢想揮動刀,但卻被陳鐘安狠狠地壓制在地上。
“我說過你不要逼我!我說過的我說過的!你為什麼要逼我!”陳鐘安瘋了一般的狠狠給了那夢一巴掌,那夢被打的臉别過一邊,耳朵開始鳴叫,眼睛視線開始模糊。陳鐘安企圖搶回那夢手裡的美工刀,這時那夢努力清醒,用力握住刀具。終究是力量懸殊,陳鐘安把那夢的手都扣出了血。
劇烈的疼痛下,發現被奪走刀後那夢立馬趁機踢開陳鐘安,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向一邊跑去。那夢害怕的看着陳鐘安,陳鐘安是真真正正的動了殺心。
那夢被快步跑來的陳鐘安抓住,美工刀無情劃過,胳膊長長的一條血痕。再低頭一看,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割傷,如同那次錯過門禁尤金身上的傷痕一般,渾身都在一下下的閃爍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