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聞言,也到樹下去看植株,果然長得比旁邊的植物強壯的樣子。
“後面有次我主動拿壺澆水,張醫師反而不讓我去,說她有時間,她要自己去,我就更感到奇怪了。”禹舒桦一鏟子落下,将土上的植株完整的鏟除,好好的放在一旁。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張醫師看着就像瞞了很多事情的樣子,那我們現在就開挖!”找到了方向,那夢非常興奮的開始鏟土。
不過沒鏟幾下,就汗流浃背了,鏟土聽上去并不難,但沒想到真的做起來十分吃力,才挖了很淺的一個坑那夢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鏟子的柄都被摩擦的熱熱的。禹舒桦平時還泡健身房,此時此刻他的力量發揮了很大優勢,一下子就挖了個小坑。
那夢鏟土的時候脖子上挂的骨碎挂飾不停地抖動,禹舒桦注意到了,便詢問道:“你這個挂飾是在哪買的,看你挂了幾天了。”
那夢看了看挂飾,想起白旭叫自己保密,那當然現在不好說了,就回答道:“這個阿,别人送的。”禹舒桦問的太突然,那夢根本沒想到要怎麼說,這句話一說出口,就想抽自己耳巴。
“誰送的?”
禹舒桦果然這麼問了出來。那夢心想要不是你在河鎮裡性格變得這麼詭異,自己不想鬧得不愉快導緻一些未知的不良後果,不然早就怼回去了。
“歐陽希。”沒辦法,現在隻好拿她擋擋槍。
“在那裡,在那裡!”
二樓病床上的田甄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院子門口,嘴裡低語些奇怪的話。那夢被吓了一跳,不是用了安神香,她怎麼會醒的?
田甄赤着腳走到了坑旁,眼裡都是一股莫名的期待。
“田甄?你怎麼出來了?”那夢想上前拉開她,但是田甄突然撲通一下跪到坑裡,瘋狂徒手挖土。禹舒桦見狀想把她拎出來,但是田甄一把推開他,還抓傷了禹舒桦的胳膊。
“在這裡在這裡!有救了有救了有救了!”田甄像是着魔了一般,用手瘋狂挖着土,樹下盤根錯節的粗硬根條和尖銳石子,把田甄的手刮出許多冒血的傷口,紅色的血和褐色的土混合在她蒼白的手上。那夢呼喚她的名字,也想上去拉開她,但是禹舒桦阻止了那夢。
沒過多久,本來就被禹舒桦挖開的坑在田甄定位一般的刨法下,馬上就看見了一角東西。田甄看着那分不清顔色的軟布,加大了刨坑的速度,那夢在旁邊好言相勸叫她用鏟子,不然這樣他倆也不好幫忙,還會傷到田甄,但田甄着魔一般的挖土,聽不見任何别的聲音。
在那一角軟布出現後,田甄繼續向下扒,就慢慢看清了東西的全貌。是一具穿着古代服飾的幹屍,被院子裡的大樹根條插進了身子裡,像是為這棵樹不斷提供養分。那夢覺得很奇怪,按神話的時間來看,穿着古裝的這個人到了現代怎麼着也應該成骨頭了才對,怎麼還是幹屍的樣子?土壤下濕潤的保存環境不可能會和新疆樓蘭幹屍差不多的樣子吧?但這個屍體非但沒有白骨化,甚至連腐爛都沒有。
“哈!哈……終于找到了……”田甄終于起身,用血肉模糊的手扒了扒自己沾滿碎土的頭發,随即一把拿過那夢手裡的鏟子,對着幹屍的脖子就是大力一鏟。幹屍的腦袋順着滾落到一旁的坑中心,鏟掉腦袋,田甄滿意的扔開鏟子,一下子昏倒在地上。幹屍腦袋斷開後,馬上皮肉萎縮收緊,緊緊貼住骨頭後化成了一堆黑水,随後像是受熱蒸發了一般,鼓成幾個小水泡後化成了氣,消失在空氣中,隻留下了一堆陳年白骨。
而旁邊這顆靠屍體生存的大樹也忽然加速枯萎,樹上的葉子被迎來的大風全部吹散掉落,巨大的樹幹馬上縮成了枯木,院子裡目光所及的藥草植物全部萎縮成黃褐色的幹草,仿佛剛才看到的草木茂盛景象是一種錯覺。
那夢和禹舒桦先把田甄搬回床上,馬上出醫館準備去找歐陽希他們,剛出醫館門口,突然大地劇烈的搖晃,差點以為是地震,過了一會又消失了,但禹舒桦開始頭痛欲裂,差點跪倒在地,及時扶住了那夢才沒有倒下。那夢想起禹舒桦的抓傷,還是先帶人回到醫館處理一下再出發。
“你現在好點了嗎?”看禹舒桦表情仍然難受,那夢小心翼翼的上藥。
“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禹舒桦微微皺着眉,忍耐着傷口的疼痛。剛才田甄的抓傷像是下了死力氣,帶着泥土的指甲在胳膊上留下三條長長的抓傷,腦袋像打鼓般的疼痛也才剛剛緩過去。
那夢給傷口上了碘伏後拿出繃帶一圈圈纏上,說道:“哎呀,都叫你不要來了,你受傷我又很内疚。”
禹舒桦看着那夢,緩緩說道:“如果是我,還隻是抓傷,換做是你,我都不敢想會怎麼樣。”
那夢沉默,禹舒桦說的在理,隻是禹舒桦本不該進入遊戲,所以他每次受傷自己都會加深内疚,下次無論他怎麼說,那夢都不會答應帶他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