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沒有想到,孤凡生竟然真的能将她帶出來,她被放下來的時候,仍舊不可置信。
“你怎麼做到的,竟然能把我帶出來。”
孤凡生輕笑一聲,拉住周雲的手:“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周雲也不再細思,畢竟孤凡生是氣運之子,他自然有他的辦法。
蓦地,周雲被拽緊了,她擡眸,隻見孤凡生眼裡噙着笑意,唇角卻泛起冷然的笑意:“你想好自己怎麼死嗎?”
周雲打了一個激靈:“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
孤凡生的臉色突然陰沉下去:“你的唇為什麼腫了。”
周雲捂住自己的唇,硬着頭皮解釋:“我這個嘴,我——唔!”
孤凡生和蘇流光的吻法一點也不一樣,前者帶着點不容抗拒的兇狠蠻橫,好像憤怒的海一般,不給周雲一點喘息的機會。
周雲趁着他入迷之時,突然一劍刺向孤凡生,卻被他輕松的鉗制住了手腕。
下一瞬,周雲的手腕被孤凡生卸了。
他溫柔的輕吻周雲的手腕,眸底全然一片興奮和殘暴:“我說過的,下次再見面,我可不會留情了,周雲。”
周雲,這次我不會再給你機會離開我。
周雲,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将你囚禁在我的身邊。
周雲,不管你以前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過,從今天開始,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周雲,周雲!
孤凡生越來越亢奮,周雲的喉嚨裡發出細碎的痛吟,卻很快又被堵住,随着孤凡生身體的變化,周雲的身體裡也開始出現熱意。
她意外的瞪大眼睛,未曾想到蘇流光竟然根本沒有解她身上的毒!
怎麼回事!到底是蘇流光還未給她解毒,還是他的藥不管用?
孤凡生簡直和憋的快要瘋的瘋狗沒什麼區别,他的動作兇蠻,好似憤怒被壓抑到了極緻一般,兇狠的樣子甚至要将人吞噬殆盡,不留一絲生機。
周雲被壓在一片未曾開放的昙花上,誰也不知道天玄宗後山上為什麼會有一大片昙花。
昙花潔白美麗,隻是時機未到,未曾開放。
周雲看着天空,一直在晃動的天色到好似沒有盡頭,她的眼睛裡聚滿了朦胧的霧氣,像是冬天最後的一絲溫熱的暖意。
“啊……孤凡生,你的活,真的很差。”
孤凡生并不生氣,反而笑出來:“那我們就多練習練習,争取讓你滿意。”
周雲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孤凡生的精力好像永遠都發洩不完一樣,有時候他們是在溪流旁邊,有時候是在昙花叢裡,有時候是在樹林裡,有的時候,周雲甚至能聽到天玄宗弟子經過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每當這個時候,周雲就會很害怕。
因為她怕丢人。
但是孤凡生顯然是個不要臉的,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是想要她發出聲音,周雲害怕的要死,偏偏隻能忍住。
待到人走之後,她就會崩潰的哭出來,他這個時候又像是後悔了一樣,輕聲哄着。
周雲同他提起蘇流光,跟他說這裡不安全,蘇流光随時都會找到他們。
他卻并不在意,隻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蘇流光每次離開天玄宗,都需要和混元一同出去,否則,他根本不能離開天玄宗,傻姑娘,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清楚。”
周雲終于絕望了,她哭着和孤凡生道歉,說自己不是故意要傷害他,不是故意要逃跑。
而孤凡生卻是像聽到了什麼情話一樣,激動的厲害。
她說求他放過她,他就會說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周雲在這個時候便會忍不住破口大罵,孤凡生壓根就沒有打算放過她。
不知過了多久,周雲終于清醒,孤凡生終于放過了她。
她醒來的第一時間,便看到夜晚的星空之下,漫山遍野的白昙花,一瞬間在周雲的面前齊齊綻開,芬芳馥郁,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淪。
身下溫熱的觸感讓周雲轉過頭,隻見孤凡生躺在她身下,充當了她的肉墊子。
看到孤凡生的臉,周雲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孤凡生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平靜的說:“周雲,你看,天上的星星真亮。”
周雲沒能從他的身上下來,隻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滿天星辰和漫山遍野的白昙花争相競放,美得不像是人間的景色。
“孤凡生,你喜歡我什麼?”
聞言,孤凡生揉着周雲的手腕,他很喜歡攥緊她的手,好像隻有這樣,他才會有片刻的安心。
“我也不知道,好像我們天生就應該在一起,我想,喜歡一個人,沒有那麼多理由。”
他的語氣太平靜,于是周雲大着膽子又問:“可是你的情感對我來說,實在是一種困擾。”
孤凡生定定的看了周雲片刻:“你知道你想過什麼樣的人生嗎?”
想過什麼樣的人生?
周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不過有一點,她絕對不想過被禁锢的生活。
“如果我放過你,周雲,你想去做什麼?”孤凡生不緊不慢的說,“這世界上的活法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沒有一樣适合你的,你太自由了,像是天邊的一抹雲,風往哪裡吹,你就往哪裡飛。這固然是自由的,但是,你的心定不下來,就會很容易消散。”
周雲沉默了片刻,然後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