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琦揉着摁着,也出了一層汗,想着說點什麼轉移王奕的注意力,于是就開始罵她“活該!誰讓你跟人打架的,肩上這麼大一塊,又青又紫的”
王奕疼得額角淅出薄薄的汗珠,咬着牙說不出話來。袁一琦又繼續“打架的人都知道不能把背部展露在敵人面前,你還能背部受傷,真是笨死了”
雖然明了這一下是被那個男生偷襲才中的招,袁一琦還是沒話找話的損她,想到那個男生如此無恥又氣得牙癢癢,手上力道不自覺加重了幾分。
王奕了解她,也知道她此刻想的什麼,自己也在心裡痛罵了一遍這個男生的可惡,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切”當作安慰袁一琦的話語。
袁一琦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手上的力道又恢複正常。
為了表示自己很好,讓袁一琦别太擔心,王奕艱難地笑了一下,調侃道“你這活血化瘀的手法也退不了啊,小時候噴藥可比現在熟練多了”
袁一琦微彎了唇角“行了快閉嘴吧,自己疼得要死了,還在這嘴硬調侃我”
王奕确實疼得要命,當真也就不再說話,閉目養神,袁一琦也靜靜地揉着,不說話了。
隻是兩人腦海中都閃過了曾經那些畫面
兩個小屁孩兒打完架之後,灰頭土臉一身的傷,拿着雲南白藥相互給對方揉摁烏青,有時傷口滲血,還要拿碘伏消毒,再用紗布包紮。
從第一次兩個人都笨手笨腳的,差點把對方綁成個木乃伊,到後來手法漸漸娴熟,再後來漸漸的傷也少了……
曾經的一幕幕在二人腦中閃過,兩人嘴角都有了弧度,袁一琦腦中又閃過一絲疑惑
話說,王奕在認識了那個人之後,幾乎都金盆洗手不打架了,今天怎麼又動起手來?為了周詩雨?算了,今天估計誰也沒想到會動手吧,咱也是被動防守正當防衛。
一晚上,袁一琦給王奕揉了烏青,王奕也幫袁一琦檢查、處理了傷口,兩個小孩兒還像小時候那樣,互幫互助又相互嫌棄
從小到大的感情已無法用言語表達,彼此相互了解,默契也早已心照不宣。
這一晚,袁一琦闖着一定要和王奕睡一張床,即便她們已經是上下鋪了。
王奕拿她沒辦法,嘴上說着嫌棄,但還是讓她留在了床上
熄燈之後,王奕想着身旁躺着的袁一琦,盯着天花闆,久久不能眠
……
袁一琦你個憨批!睡覺打呼噜也就算了,呼聲還跟電鑽似的,你大半夜擱這兒裝修呢!
把臭腳丫子從我腿上挪開!
退!退!退!别挂在我身上!
……王奕不敢翻身怕弄醒袁一琦,勉強伸了伸手幫她拉了一下被子,然後又把手枕在腦後讓自己舒服一點兒,才堪堪睡去,入夢前一刻,她笑了
要好的朋友,自始至終陪在彼此身邊,除了年齡和樣貌就再無什麼變化,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你說,是吧,袁一琦?
回答王奕心聲的,隻有袁一琦的呼噜,和她時不時咂吧兩下嘴,發出的微弱的幾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