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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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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詩雨的心像被細密的銀針紮到,瞳孔緊縮,她想解釋“我…我沒有想要推開你,當初……”

“别說了”王奕打斷了她“帶我逛逛你們F大吧”

周詩雨看着王奕染上了陰郁的眼眸,心頭更加難受,她這是,還在怪我嗎?甚至,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願給我?

“好吧”周詩雨從王奕懷中出來,克制着不讓自己哭出來,她回轉身,想去牽王奕的手,卻見王奕已經站了起來…把手放進口袋裡去了

“走吧”王奕說着,已經朝外走了,沒有更多的話語,隻有冷漠的眼神

周詩雨低着頭,一直跟在她後面,緊咬下唇忍着即将奪眶的眼淚,她時不時擡頭,看看那人背影卻好似有寒氣從那兒泛濫,明明隻相隔一米,愣是産生了咫尺天涯的距離感

眼眶早已濕潤了,卻見金黃的銀杏飄落,眼前人停了下來,周詩雨仰頭,望着滿天飛舞的銀杏葉,她仿佛又看到了牽着手走在路上的兩個身影

前面停下來的人,她是否,也如此回味呢

周詩雨再忍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抱住這個日思夜想的人,将臉輕輕貼在王奕背後,小心翼翼的感受身前人的體溫,輕聲開口,淚便不受控制自眼角而下

“王奕…我們……還有可能回到從前嗎?”回到從前,那段相互陪伴,肆意擁抱的時光

王奕愣住了,身體微顫,她伸手掰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轉過身來

周詩雨眼眶仍然濕潤,朦胧之間,她瞥見王奕神色淡漠,不禁心上一抽,見王奕要松開抓着她的手,幾乎是本能的就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王奕,緊緊不放,她拼命地搖頭想說“别放開我”可一開口就變成哽咽,發不出一絲其他聲音。

心被什麼東西勒住,越收越緊,淚剛收住一點,又再一次洶湧,水霧使周詩雨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卻可以憑着記憶,在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那個人的眉眼

王奕就這麼看着這個,自己曾經心心念念的她,哭得這樣梨花帶雨,胸口也悶悶的不是滋味,想抽回手卻發現周詩雨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她歎了口氣,微不可聞,輕聲喚“周詩雨”

哭紅了眼的人停頓了一秒,擡起頭,像在聽領導講話一樣鄭重。

王奕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周詩雨……我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等你”

此言一出,如晴天霹靂,周詩雨再也崩不住了,剛風幹的淚痕再次被浸濕,淚珠自下颚集結,又齊齊滾落衣袖上,灑落在兩人手被。

王奕見她哭得這樣傷心,心也跟着刺痛,一隻手回握住周詩雨,抽出另一隻手,撫上周詩雨的臉頰,拇指婆娑着幫她抹去淚水。

周詩雨怔怔地看着她,卻不知該幹些什麼,或者說,還能幹些什麼

周詩雨真的害怕了,害怕這個人不要她了,害怕自己再一次把她弄丢,眼前這個人,她的名字已經被刻在心上,深入骨髓,無法抹去

周詩雨真的不知道,如果王奕不願再見她,不願原諒她,她該怎麼辦?

也許……将了結此生?

王奕看她漸漸止住了哭泣,溫和地展露一個無奈的笑“還是這麼愛哭,都成小兔子了”說着,捏了一下周詩雨的鼻子“你好歹聽我把話說完啊。”

王奕又放下手,雙手回握住周詩雨

“我不可能一直停在原地等你…我會糾纏着你,走過每一個,你想甩開我的路口”

“這樣我能一直站在你身後…等你哪天又想起我了,隻需要一個轉身,就能看見我”

“你不必再費力地記着來時的路……”

王奕說到這裡,也止不住哽咽了,心頭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在心裡默念:

那條沒有彼此在身旁的路,你走的一定也很辛苦吧……那些會讓你痛苦的回憶,别再陷進去了,那些傷口,由我舔舐,那些悲傷,我來撫平

過往任何光景,你隻取歡欣幾片,其餘一切的悲苦,就留給我吧

讓我,獨自承受,連同,你那一份傷痛

王奕沒有說出口,她此時也說不出話來了,隻凝視着周詩雨哭成個淚人兒,記錄她的表情,從撕心裂肺的痛到怔怔一驚,再到最後笑逐顔開的熱淚盈眶。

眼淚還是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外湧隻是溫度從凄涼轉為滾燙,周詩雨又像是在維護一場易碎的夢境,不敢擁抱,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勉強讓自己說的出話,低頭嚅嚅

“所以,你沒有不要我,對不對?”

感情就是這麼奇妙,周詩雨所有的輕聲細語,王奕都聽得清清楚楚,也許因為,她不是用耳朵聽,而是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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